话,虞兰娇心中的感激如潮水般褪去。
他跟虞横,岂止是政见不同。
虞横的一个门生吴青曾在边陲小镇做县令,在水患之时亲自疏散民众,为救三个幼童而淹死在洪水之中。
其上峰却因误判局势延误灾情而导致辖地损失惨重。
为了脱罪,竟收买李治中,联合他在奏报之上大做手脚,将黑锅都扣到吴青身上。
以致吴青被抄家灭族而亡。
如此狼心狗肺之人,她竟要认这样的人做义父。
还好虞横死了,若是活着看到这一幕,只怕会活生生气死。
虞兰娇唇畔勾笑,双手却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深陷皮肉。
唯有如此,才能勉强保持冷静。
“李尚书盛情,兰娇却之不恭。”
以她的巧舌如簧,原该说一番溢美之词,盛赞李治中的大义慷慨,再顺水推舟应下,感激涕零地道谢一番。
如此进了李府,看在这几分面子情,李治中也不会太过刁难她。
可,她对李治中的嫌恶,硬生生将喉咙口堵得严丝合缝。
以致她费劲全身力气,也只能勉强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违心话。
至于多的,却是无论如何都吐不出口。
李治中果然生出淡淡的隐怒。
往日虞横就看不起他,当众指责他只会逢迎拍马。
如今,他的女儿分明一无是处,竟也敢瞧不起自己。
可笑。
他便也没了给她脸面的心思,轻飘飘地理了理衣襟,散漫开口:
“既如此,过几日选个好时辰,本官派人接你们姐妹二人入府。”
虞桂目瞪口呆看着这两人轻描淡写,便定下这桩大事。
虞兰娇姐妹俩孤苦伶仃,自己作为长辈,多多少少能捞些油水。
可她们要是做了李府的义女,自己还捞个屁啊!
她自是有心要阻止的,可黄管事笑面虎一般站在一侧盯着她,硬生生叫她把话都憋了回去,眼睁睁看着李治中离开。
只是她已经这般憋屈了,虞兰娇却仍是不愿放过她。
强忍心头郁气,端出一副热切的笑意,“本以为父亲死了,兰娇定会落入孤苦无依的境地,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出手照拂。
说起来,婚约之事的确该由长辈出面,和方家的婚事既然退了,那此前抬入方府的嫁妆也该抬回来。
免得这婚事断得不干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