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就算了,还是个亡了国的公主,南朝覆灭,皇亲国戚还不如奴隶!”
“若是真不会说话便赶紧走吧,站在这把我们南朝人的脸都丢光了!”
“可这些人身上的伤都是真的,若是北朝残害,岂不是冤枉?”
“冤枉又能如何,眼见着这位主子能有什么作为?”
周遭人的议论都传进赵苡耳中。
她交握的手更紧,眸色渐暗。
无论如何,都要先解决眼下这件事。
为他的信任,为自己铺路。
“你说北朝军队在你们住处烧杀抢掠,可有证据?”
她开口,先是对面的人一愣,而后围观百姓也是一愣。
傻子说话了?
还是他们幻听了?
对方原本就是占了个她不会说话的便宜使劲卖惨,可现在她忽然开口,倒给他们迎头一棒砸懵了。
“什……什么?”
“证据。”赵苡重复一遍,“讨要赔偿损失都要证据,你们各住城中何处,家中田地几分人口几何,若真有冤情,当下亲王就在马车中,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她确实是一条丧家之犬,脏水泼给她,她受着,但当下的情形,也不得不搬出车中那位用一用。
不用白不用。
“我……我们就住在城郊,家中田地各八分,人口……人口……”领头那人越说越支支吾吾,最后直接沉默。
赵苡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依次划过,最后凝在一处,眯了眯眼:“你们当真是被北朝士兵重伤?”
“当然!我们身上都有伤痕为证!还有我老父,身上这些癣,都是那帮北朝士兵将他关在地窖里才生出来的!”
闻言,围观众人便信了他的话,冲着马车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真的是北朝那些人害的啊?!”
“这也太可怜了,南朝公主难道要见死不救?”
“她都不能自保了,还有什么好救的?”
“这公主怕不是站在北朝那边,这下好了,里外不是人!”
“说不准亲王就是推她出来挡剑的,爬床又如何,还不是把自己送走了。”
车内的人兴味十足地看着外头发生的一切,不急不恼,目光始终都在那娇小的背影上。
赵苡上前一步,蹲下身抬起领头那人的胳膊看了一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身上的伤,真是北朝军中将士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