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婉趴在马车上回到候府,已经临近傍晚。
她的鬓发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脸上,双眸紧闭,整个人的气息都显得十分微弱。
百草几次想要触碰,却又收回了手:“飞鸢,去请韩郎中过来。”
“好。”
很快,韩三针进了清风院,瞧见宋姝婉双眸紧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说那裴寰不是个好东西!还愣着作甚?快去将伤药取来,再拿把剪刀来,你们两个,先替她把伤口上的布料弄了。”
韩三针做了一番吩咐,就出了房间。
等一切处理妥当,已经是半个时辰后,飞鸢端着一盆血水离开,百草则小心的将被褥搭在昏迷之人的身上。
这时,询问声在屋外响起。
“如何?可处理好了?”
百草手抖了一下:“已经处理好了,韩郎中,世子妃的伤……”
她边说便往外走,打开门后又忽地顿住:“奴婢,见过世子。”
裴寰端坐在轮椅上,听见这声行礼,头稍稍转过去:“人怎么样了?”
百草心头有些火气,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平静:“还在昏迷。”
裴寰微微皱眉:“伤口如何?”
百草答:“很重,估计要养一段时间。”
裴寰沉默,片刻后开口:“好生照顾她,缺什么直接和暗三说。”
说完,他便示意暗一推着轮椅离开。
裴寰和百草交谈时,韩三针并没有开口,直到这时他才开口:“怎么,裴世子连见她一面的想法都没有?或者说,你不敢见她?”
暗一低头,下意识的停住。
裴寰淡淡地说:“在我这没什么敢不敢的,韩郎中,因着你是神医谷的人,我才会对你客气,但你若一直出言不逊,就别怪我不给神医谷面子了,走吧。”
最后两个字是给暗一说的。
木质的轮子从地面滚过,声音逐渐远去。
韩三针盯着前方几人身影,半晌后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丢给百草。
“明早将这瓷瓶里的药给她吃了,告诉她,这几日养伤安分点,别再惦记那些有的没的了。”
百草迅速接过,低头应是。
晚间,宋姝婉在一阵剧痛中苏醒,侧过头才发现她正趴在床上,屋中烛火晃动,却不见一个人影。
“百,百草。”
宋姝婉艰难开口,却发现声音小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