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张嘴,可却半晌发不出声音。
良久,他苦笑一声:“世子说的是,您对叛徒向来不会手软。”
裴寰没有言语,只是冷冷看着他。
时间流逝,华安低下头:“我想见世子,是要与世子说一件事。”
裴寰依旧沉默。
见状,华安深吸口气,主动说了出来:“半年前,鞑靼和北狄人同时寻到我,要我将边境的布防图给他们,我给了,但给的是两年前的布防图。”
“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只希望世子日后与他们对上后,能够小心一些,莫要着了他们的道,另外……余韵姐弟,您还是一个都别留下的好,他们的身份有问题。”
裴寰敲了敲轮椅的扶手,“哒哒”的声音不大,但在屋中却十分明显。
片刻后,他开口道:“你说的,我都知晓。”
华安瞳孔一缩:“您都知晓。”
裴寰淡淡的看着他:“你不会以为,我回京后,便将此地彻底放下了吧?林羽军姓裴,我裴寰的裴。”
一句林羽军姓裴,充满了傲然,那是独属于裴寰的自信,是旁人永远都不可能有的东西。
华安张了张嘴,眼神暗淡:“所以,我做的所有事情,世子都是知晓的?”
“华安,你该当安分。”
华安苦笑:“是啊,我该当安分。”
“行了,你可还有别的事?”
“没有了。”
“既然没有,那便退下吧。”
华安被带走后,裴寰的目光落在了韦兴身上:“华安已将他要说的,都说了,你呢?又是为了何事?”
韦兴低着头:“我来向世子认错。”
“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不会错吗?”
“但这一次,我确实错了,世子,您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裴寰摇头:“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韦兴,林羽军中的规矩,你是明白的。”
比起华安,他对韦兴倒是有些耐心,但那点耐心,在鞑靼攻城时便消失了,韦兴选择和华安站在一处,便要承担做了选择的代价。
“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留你在宁远城,你且远去吧,远离边境,别再回头了。”
韦兴拜下:“末将,谢世子宽恕。”
韦兴被带走后,宋姝婉颇有些不解地问:“世子先前说,不会给他机会,又为何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