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到那满面凶煞的匪子竟在码头任劳任怨当搬运工,汗流浃背,得到主雇的几枚铜板便兴奋得手舞足蹈……真叫人难以置信。
“体弱年老的那些,却在山脚下卖起蔬果来了。年轻人或到客栈做伙计,或到大户人家当护院,女人做刺绣去贩卖,或到城里去给人洗衣裳……”
报信人越说眼神越疑惑,“这些匪子,像是都从良了般,干起了正经营生。”
副将李重鸣一直憋着笑,听了土匪要从良,当即捧腹大笑,“你说土匪从良了?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某呗吗?”
李重鸣笑够了,拂去眼角的泪花,面对谢仙若,拱手,语气郑重:“谢大人,依末将所见,七夫寨此举异常,定然有诈!”
“若是能翻过断肠崖,找探子打入七夫寨内部,便可一目了然。”李重鸣思索着。
谢仙若垂眸,他本在京都庙堂之中,只是临危受命,奉旨来到青州剿匪。
他来到青州少说也有两个月了,灭了周围大大小小的五个小寨,唯独七夫寨,这个青州势力最为庞大的匪窝迟迟攻克不下来。
除了地形险峻,难以攻入之外,还有七夫寨众匪个个骁勇好战,对阵时那股凶狠的劲头,并不亚于前线对战的蛮人匈奴。
或许……他该亲自去探一探,早日攻下七夫寨了。
谢仙若抬头,“由本官去做这探子吧。”
那两名下属惊愕:“谢大人!”
“本官听闻,七夫寨的当家近来频繁下山打劫男子,强抢入寨。这兴许是攻入七夫寨的一个机会。”
谢仙若说得冷静,两名下属却吓得魂不附体,“大、大人!这怎么使得!”
“大人乃金枝玉叶之身,岂、岂可受那贼人糟蹋?”
李重鸣抚掌大笑:“妙呀,此计甚妙!”
他朝谢仙若打趣道:“以我们大人的身段品貌,定能将那没见过世面的女贼迷得神魂颠倒,到那时,还不是任由我们谢大人为所欲为,怕是让她交出七夫寨,也会乖乖听令!”
李重鸣的戏谑让其他人听了冷汗直冒,只觉得这李副将胆子格外大,竟然连谢大人的玩笑都敢开。
简直就是在谢大人心尖蹦迪!
谢仙若一个淡淡的眼风扫了过去,忽然一笑,“既然李副将有如此妙想,那便随本官一起到七夫寨去,当本官的‘亡父’吧。”
“啊……”李重鸣被他这一笑,三魂便丢了七魄,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