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盈一时没了好气。
“可我们不回去,还能去哪里?总不能睡大街上吧?”
“先回店里瞧瞧。”
“店里不行,现在肯定乱死了。”今日瓦匠和木匠都在店里后院施工,前面铺子只有一张临时搭出来的木板床,只够李小莲一人睡的。
他们总不能厚脸皮去抢占人家的地盘吧!
听此,容湛眸色沉沉,似是也在认真思考。
走了那么久还没出了镇子,按照他们现在的蜗牛速度,等回到容家估计差不多是亥时,然后睡不了多久便得早起来镇上铺子里。
其实楚晚盈也想睡个懒觉,要是能在镇上直接找个地方落脚自然是极好的。
可若是没有,他们也只能走回去了。
楚晚盈认命地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行了,我们还是直接回家吧!”说完,便要架起他的胳膊。
可男人胳膊转了个弯,没有如她的意,躲过了她的手,复又垂到了身侧。
“我倒是有个地方可以去,只是恐怕得委屈一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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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地方,楚晚盈才知道他口中的委屈是什么意思。
男人在自己面前正铺着褥子,她咬紧唇瓣,不安道,“你确定我们今晚要睡这里吗?”
四下打量了一眼,屋内陈设老旧,胜在干净,想来主人经常打扫。
只是……
一瞧到木桌上属于女子的妆奁时,她就有些不大好意思。
这里是周婆的家,这间屋子是她孙女的。
孙女自打年前出嫁后,这屋里便只剩周婆一个老人了。她一人住着无趣,只靠着替人治病营生。
只是她这多是民间偏方,普通人家要么是不信,要么便是出不了太多的钱,是以没什么进账。
周婆便只好去山上摘些野果子裹腹,若是有幸能采到一些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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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祖上数代行医,后来到了楚晚盈父亲那一辈便没有再学医了。家里根基不保,整个楚家便也跟着没落了。
楚晚盈的父亲楚牧在家中排行最小,上面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哥哥名叫楚放。
楚云婷便是楚放的女儿。
自打楚牧和楚放分家以后,前者成天只知道喝酒赌钱,没多久就被债主打死了。而楚晚盈跟着母亲秦氏一直东躲西藏地躲债,直到两年前秦氏去世,她才带着骨灰回到了云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