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当中获利的朴东旭虽然忐忑了很久才恢复正常心率,但他却证实了一种感觉,原来自己早就被“意外之财”诱惑得蠢蠢欲动了。只是职责的神圣感一直在自己眼前扯着薄薄的幕布,才让真相不那么赤裸。不过,他仍然狡黠地给自己的贪婪和轻浮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果不是不肖之子逼迫自己铤而走险、如果不是人性本身就经受不住巨大利益的诱惑,自己绝不会把幸福安逸的人生轨道扳向无路可退的沼潭。
说真的,天下的女人都是可敬的,有些甚至可敬得可怕。她们在爱情漩涡里不但勇往直前,而且有时还会丧失理智和是非观,只须把某件事扣上爱的帽子、贴上爱的标签或冠以爱的名义,那么,她们立马会变成被洗脑的邪教徒。同时也会变成除了“爱”字对一切都视而不见的睁眼瞎,即刻化身爱情飞蛾,冲着烈火迅猛扑去,直至化为灰烬才感觉光荣。金善英就属于这个族群中的激进分子,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拒绝跟爱有关的任何事。包括跟家人闹翻,只身从釜山搬到首尔给朴东旭当小三儿和三次堕胎,以及按朴东旭指示开始秘密从事禁药经销,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于她而言,永恒的现实就是爱情,她若爱他,他干的一切都是对的。甚至她还从中享受到了无比的自豪,原因是朴东旭既然能与她共谋关乎生死的大事,足见这个男人跟她以命相交了。这是什么?这是超乎生死的爱情真实存在的沉甸甸的证据。由此,她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值了。
也许,人都是有情的,包括人心已经结着厚茧、人性近乎麻痹的朴东旭。虽然超乎寻常的经历使他已经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成熟得成了精。通透地了解到爱情只是所有女人亘古以来都无可逃避的心事而已,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到了最后,也无非一场过往云烟。但自从利用金善英“走货”至今,他灵魂深处一直存在一种复杂的矛盾,这种矛盾犹如两面相对而立的大镜子,一面是溶入浓浓爱恋的良知,一面是利益的诱惑和逼迫。这两面镜子相映相错,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片刻之后,他打定主意,处理完眼前的危机就让金善英彻底洗手,然后隐姓埋名客居他乡。无论自己最后的结局如何,都给这个傻得可敬的女人一条退路吧!
可以说,在这一刻,朴东旭内心深处还没蹦出牺牲金善英来保全自己的闪念。他还没有意识到,自私这个恶魔已经在滑向深渊的贪婪人性上捆绑了一副任何情感都穿不透的甲胄。
接下来,他们精细策划具体行动细节。再接下来,他们习惯性地顺从着彼此的需要,开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