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激起气血翻腾。
那店小二迎来送往好些年岁,天南海北的人见得多,晓得季河东是练家子,半点不敢造次,皱着眉头,强忍着气血震荡的不适回答:“大爷见谅,今日店中最后一坛酒,委实刚刚售出,绝不敢有半分欺瞒......”
“哦,是吗?”
季河东起初满怀期望,等来如此结果自然十分败兴,满腹恼火无处发泄,说着话右手双指出如射电,眨眼点上了那店小二的腕部。那店小二大吃一惊,着急着想甩手挣脱,可季河东的双指就好像粘在了他的腕部,半点不松动。
“到底还有没有酒了?”
季河东冷笑不止,暗运气息想再拿这店小二解解气。孰知气运一半,耳畔传来人声:“最后一坛酒是我买去了,你要酒,寻我便是。”这声音平缓低调却甚为绵长,直透人心。
季河东一震,立刻反应过来,竟是有人用同样传音入密的法子对自己讲话。
四周都是杂乱的交谈吆喝之声,嘈嘈如蜂蝇群鸣。季河东利用眼角余光暗暗窥视,却没有发现任何举止异常之辈,正稍稍扭头准备再找一遍,却听身前忽地有人说道:“在找我吗?”心里咯噔一响,猛然回目正视,却见四方桌自己对面空着的那个座位,不知何时已然坐上了一名年轻汉子。
“是......是你......”
旁座的韩少方见人一惊,唇齿嚅嗫。细看那年轻汉子,对方大概二十上下年纪,方颐阔口,双颊有短髯,唇上亦留着短髭。本一张刚猛的脸偏生长了双睡眼,倒给人无精打采的慵懒之意。倘不是近距离确认这年轻汉子的双眼是浑然天成,几乎以为他十多日未曾闭眼了。
这人可不就是阳翟城外对自己施以援手的那名野剑客嘛。
听雪楼生意兴隆,尤其是店中美酒更是紧俏,路行云到达时只剩两小坛。路行云将两坛全都买了下来,一坛泡着对对系在腰里等他复苏,另一坛则准备痛饮解解馋虫。但季河东师徒的出现让他打消了主意。
回过神来,季河东右手两指一松,那店小二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着溜了。他抬目瞧见那年轻汉子身前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坛已经拔开顶花的酒坛子,旋即想起适才耳边那一句“在找我吗”,轻咳一声,故作淡然道:“若是来送酒的,在下却之不恭。”
行走江湖绝不能输了阵势,即便不知对方底细,态度一样强硬。
“这酒好,先干为敬。”那年轻汉子不理会季河东,自斟自饮。
习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