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三盏热茶,我师徒三个待会儿用来解渴。”
那妇人见季河东眼放精光,眉宇间隐隐透出几分杀气,不敢多话,连声诺诺着去了。
季河东仰头看看,日正当头,以此估摸,在这家小茶铺稍作盘桓,待击败路行云,回听雪楼取了酒,日落闭门之前应当还能赶到阳城县。
他正准备找个位置坐下等待路行云,瞥见甄少遥与韩少方二人面有异色,疑问:“怎么了?”边问边顺着二人目光瞧去。
但见透过薄帷,几步外茶铺偏内的一张桌,有两人正对酌着谈笑风生。当中一人着白袍背长剑,竟是早前有过节的仇人。
仇人名叫司马轻,是心传宗弟子。心传宗本显赫一时,十七年前忽然衰落,徒众四散,随即泯然无闻,只这三年,又冒出不少传人,打着心传宗的旗号行走江湖,司马轻算是这些人里头的好手。他自十七年前心传宗中落后就未参加过姑因禅剑会,但仅有一次参会,便与季河东发生了纠葛。
季河东武学生涯中的头次惨败,便是拜这司马轻所赐。乍见仇人,往事涌上心头,如临其境。
他既惊且怕,彷徨间顿足原地,犹豫不进。司马轻也瞧见了他,主动笑着起手招呼:“哦,是季兄,幸会幸会。云莲峰一别,不想又在这里相逢!”
季河东用余光瞅两个徒弟,见他俩都是满脸迷茫,至今坐在马上未曾下来,于是脸上勉强挤出个笑拱拱手道:“司马兄你好。我师徒三个夜前必须赶到阳城,就不在这里耽搁了,后会有期!”整句话连珠炮一样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才迈开腿,司马轻却在身后唤道:“季兄留步!”
季河东胸口一跳,思忖这司马轻阴魂不散,实在晦气,今日需得速速脱身,否则再给他缠上,指不定闹出些幺蛾子。因而纵然听到呼唤,也充耳不闻,继续上马。没想到左脚才踏上马蹬,眼前忽地光影一闪,定睛再看时,却见另一侧,司马轻站在那里面带微笑,手上还拽着缰绳。
季河东暗呼不妙,可脸面一板,故意粗声质问:“司马兄这是什么意思?要强留人?”
仇人相见,即便没有分外眼红,亦是笑里藏刀。他只道司马轻惦记昔日龃龉欲要报复,故而说话时,已将手悄悄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以防不测。
司马轻摇头道:“季兄误会了,我司马轻从不强人所难,只是今日事有不同。”话音落,向茶铺内点了点头,季河东顺他目光看去,此时一名中年男子从里头掀帷而出,“我到这里,凑巧遇上个友人,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