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得手,甄少遥斗志陡升。灯火忽明忽暗,他一双眼通红,微微咬牙,跨立扬剑势若伏虎,显出十足的杀意。
“打回去,打回去!”
路行云右臂伤口渗出的血流到剑上,接着滴落脚边。
鲜血是战斗最好的助兴物,不仅甄少遥陷入狂热,擂台四侧围观选手们的热情也瞬间被点燃。
“不认输吗?”甄少遥身子微微前后摆动,跃跃欲试。
路行云瞅瞅自己的伤口,回眼朗声笑道:“这才刚开始,哪儿跟哪儿呢?”
“死鸭子嘴硬。”甄少遥竭力压着声音,“那就给你多放放血。”说完,人剑齐出。
路行云屏息仔细观察敌势,可手腕轻颤,却是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他的右手向前而去。
力量来自他手中的剑。
记不清从何日何时开始,路行云确认自己的剑在某种状况下会动。此动非彼动,彼之动,借用使剑者的外力,带着剑挥斥方遒;此之动,剑主动引导使剑者,兴之所至,难以捉摸。
起初,路行云直以为自己患了癔病或中了蛊惑幻术,可在剑成功帮助他几次化险为夷之后,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剑会自己动,而且剑术水平似乎还在自己之上。
他很惊讶,也很无奈。惊讶自不待提,无奈则在于自己对这把剑并不能做到呼之即来招之即去。大部分时候,只有它自己想动时才能让路行云感觉到它的特殊。
路行云想不通剑为什么会自己动,曾绞尽脑汁寻找过让剑随心所动的诀窍。只可惜尝试了整整十年,一无所获,动或不动自己根本做不了主。后来,他更愿意相信这把剑或许很懒,许多时候更喜欢装死图个清静。
适应了这把剑的脾性后,路行云对它另眼相待,称呼它为“剑兄”——即便它有着自己专属的名字“龙湫”。
“剑兄又动了!”路行云心中一紧。往昔,大半年碰上龙湫动弹一下已经可算运气极好,可是自打这次来了京城,短短几日,龙湫的活跃程度超乎想象,记忆中动静较大的不算擂台这次,还有两次。
“别看这把剑钝,却不是寻常之物。你拿着它,今后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回想起十年前大师兄对自己说的话,路行云会意一笑,不靠谱的人在离别时刻总算做了一件还算靠谱的事。
“小心了!”路行云全凭龙湫而动,口中大呼。
甄少遥见他毫不避让反而把剑对攻上来,不由一怔,脑海中意念闪过:“用这把鲁钝无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