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诀法门已经登堂入室,可再接再厉。”
路行云微微点头,沉沉吸了口气,继续运气导流。
定淳见他已经投入进去,自闭嘴不语,一面听着他诵念口诀,一面琢磨内中机窍。少顷,忽闻路行云口中念诵转成了痛苦的呻吟,急视过去,但见对方脸上青红之色交替显现,心知不妙,出声呼道:“路少侠、路少侠!”
几声大呼效果立竿见影,路行云面色一澄,浑身哆嗦一阵,猛然睁开双眼。定淳看得仔细,发现他发梢都已坠下点点汗珠。
路行云长长吐了口气,不住抚摸着兀自起伏不定的胸口,喘道:“方才练功练的入港,眼前忽而一片惨白。那惨白中却闪出一道红光,我被那红光吸引,跟着它走,仿佛游于云雾中,既捉摸不透也瞧不清前路,只觉神思越来越飘忽。到了后来,天边炸起个响雷,我当即醒了,就像做了个梦。”
定淳一震,心知这是走火入魔的预兆,倘不是自己发现得早及时喝断,难以想见路行云此刻会是什么样的惨状,不禁心下戚戚,合掌在腹缓缓说道:“少侠练成第一层时,其实已经吸取了玄气,带上了疲惫。而且口诀上说,这法门虽只有三层,但每层之间相去倍蓰,如同万丈天堑阻隔。一夜能练成第一层,花一辈子却未必能练成后两层。一如酿酒,不可急于求成,而需绵延不辍方可得其醇。一日之中,至多习练七轮往复,若贪得无厌,反而有弊无利。如今觉来,到第七轮,确确实实不宜再继续下去了。”
路行云答应着将纸张折好塞进里衬,面露微笑:“既然这样,那就不练了。这‘岱宗短歌诀’果然名不虚传,徐徐缓缓,奥妙无穷。”
定淳道:“小僧稍加调理,明日比试当无大碍。”
路行云抚掌道:“这样就好,明日二对二,你我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