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探了探唐贞元的脉搏与鼻息,有些吃惊,转头对郑知难道:“这人的的确确身负重伤,丹田非常虚弱。”
“看他脸色就知道了,十几年来,我还是头一遭见着伤得这么重的人。恐怕他现在全凭最后一丝元气保着命,说徘徊在生死边缘并不为过。”郑知难扶着下巴沉着脸道。
“这位是花开宗的正选唐贞元,受奸人迫害以至于此,还请二位容情。”路行云诚恳道。
“原来是花开宗的弟子。”郑知难点了点头,“求心大师是朝廷敬仰的泰斗人物,他宗门弟子受难,是该伸以援手。”
刘心繁道:“就算我们放你过去,静女宗的人冷酷无情,未必会救他。”
路行云沉吟道:“去了唐兄还有一线生机,不去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郑知难道:“放你进去可以,但你既身为金徽剑客,理应帮助朝廷,你到了里面,可得帮我暗中查看宗门内情形,回来后如实告诉我。”
路行云想了想,道:“路某见机行事。”
说到这里,郑知难移目看向刘心繁。刘心繁稍稍踌躇,道:“你去吧,只是我看十有八九要吃闭门羹。”说着指着渡口外那一叶小舟,“乘舟去湖心岛,那里便是宗门所在。在湖面上要小心,湖底可不像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
“湖底?”
“嗯......我不多说了,总之你自己小心。”刘心繁眼眶湿红,想必还没从前面的情绪走出来,说完这句话,就走到边上去了。
郑知难这时从背后取出一把弩机并几根粗短的弩箭交到路行云手上:“这是我精心制作的鹿头弩,威力极大,你拿着防身,或许用得到。”
路行云道:“这栖隐湖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郑知难笑笑道:“这么大的湖,东西可多了,碰上碰不上,碰上什么,全看你造化。”说着又挠起秃头,“不过静女宗的婆娘们知道我在外包围,只怕、只怕......”后边的话没说完,就摇头晃脑去追刘心繁了。
路行云低头看了看精致的鹿头弩,随即将它上了弩箭别在腰间,二话不说扛起唐贞元大步向渡口走。小舟摆荡,牵绳将它慢慢拉到岸边,路行云送了一股元气到唐贞元体内,继而小心翼翼将他放在舟中平躺,自坐舟尾,横置长桨,手握桨中段,使左右两端不断轮番斜拍水面,向着远方的浩渺烟波驶去。
一口气驶出数十丈远,回头看,渡口渐渐变小变窄,最终那环湖芦苇似乎连成了一线,将渡口及长木板桥那完全隐没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