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尼天喜肆虐后的四贤院满目狼藉,禅逸、竹个与狐机三妖各去收拢安抚学生,准备撤离的事。路行云与崔期颐一路走着,身边行色匆匆的学生络绎不断,他们有的是人形,有的则变回了本态,人与兽夹杂间行,场面颇为奇异。
路行云偷眼看崔期颐,发现她此时顾盼自若,并不像起初那么顾虑重重了。崔期颐貌似心有灵犀,凤眼轻抬:“你看什么?”
“没有,我想问唐兄情况还好吗?”
“问唐兄便问唐兄,加个‘没有’是什么意思?”
路行云笑笑道:“没有什么意思。”
崔期颐回道:“你心心念念的唐兄好着呢,放心吧。”
“刚刚禅逸处士对我说,今日夜间就要带着学生们离去,咱们吃过午饭,也可动身了。”
崔期颐微微颔首,目光停留在左手道边的一座小屋。路行云随之看去,但见小屋无门,进深亦极浅,门户里只摆了三尊牌位。
“这想必就是四贤院的神龛了。”
两人走到神龛前,三尊牌位一高两低。路行云俯身拂去牌位上蒙着的灰尘,最高最大的一尊牌位雕刻着“上党郡桃符上人”七个字,便是指派剑尼天喜来此、静岳庵的主人了。往左下一尊看,乃是“巨鹿郡芦山客”;往右下一尊看,乃是“汝南郡白仙君”。
“光看名字个个都仿佛得道高人,可惜怕都是言清行浊的虚伪之辈。”
路行云才说完,身后脚步杂乱,有几人忽而冲过来,当先的正是阿木与阿花。
“少侠、女侠,不好意思。”阿木神情郁怒,朝两人拱了拱手,随即招呼身后的学生们,“快,把这令人倒胃的神龛砸了!”说完,猛挥手中长棍,带头将三尊牌位砸了个稀巴烂。
路行云与崔期颐闪到道边,看着阿木、阿花等操持着大棒铁锤打砸神龛。原本还算精致的神龛眨眼就残破大半。
“砸死他们!”
“别让这些污秽侮辱了我四贤院的道义!”
望着怒火中烧的四贤院学生们,路行云心生怜悯,却又一时无言。
崔期颐拉拉他衣角,道:“走吧。”
两人绕开不断会聚过来毁坏神龛的四贤院学生们,路行云忽问崔期颐:“期颐,你觉得这四贤院真能教化出像我大晋国子监那样博学广识有救世济民之心的读书......人吗?”
崔期颐先是一怔,继而应道:“若能坚持,没准能行。若半途而废,决计不行。”说罢,稍稍垂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