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颤,似乎也颇受震动。
除了外头不绝于耳的喊杀喧嚣,许久没有回音,张征舆又提气喊了一遍,再过一会儿,又是一阵木鱼声传来,这下“笃笃笃笃”却是敲了四下。木鱼声罢,有人语响起:“齐了,齐了,这一下终于齐了!”径听之下,来者竟是不止一个。
路行云等全神贯注,一丝风吹草动也不放过,正纳闷时,一声从堂内传出,口道:“阿弥陀佛,贫僧四个,见过邓大将军。”
立在靠近大堂门口的,不止路行云,还有崔期颐以及张征舆、叔山均等人,如今有人飘然入堂,他们从始至终,居然半点也没察觉。浑身一憟,慌张转身看去。
却见灯火阑珊处,一人从堂内梁柱的阴影中悠然走出,上下作僧侣打扮,双手合十,显然就是刚才说话之人。
这人身法了得,饶是胆大如叔山均,忌惮之下,亦不愿与之太过接近,在那僧人快到接近自己时,后退几步,与众人尽可能靠拢。
那僧人走到堂中央,轻轻拍掌,登时又有三个身影分从阴影聚来,站定在他身旁。
路行云不认识这几个僧人,但发现身前原先无所畏惧的叔山均此刻竟是双目微凸,唇口半张,双手也颤抖起来,便知对方来历不凡。
四僧转身,一起向最上首的邓好酒行礼。
邓好酒冷哼着道:“大名鼎鼎的四逃比丘,如今也甘愿受苏蛮部驱驰了吗?苏蛮部信奉的不是那劳什子的长生教派,将薪纳僧团打压排挤如同过街老鼠,你们竟还认贼作父。”
四僧年纪都大,一名长眉僧道:“阿弥陀佛,薪纳僧团是薪纳僧团,青光寺是青光寺,一个遵奉《百叶经》上册,一个将《百叶经》下册当作圭臬,理念不同,虽同为释教,实则所学道义,相去甚远。”
邓好酒道:“阳琏真伽大师,你信什么,《百叶经》的上册,还是下册?”
长眉僧双目半闭,道:“小僧都信,也都不信。”
邓好酒笑道:“什么意思,是加入了长生教派,将佛门教义彻底抛诸脑后了吗?”
长眉僧轻咳道:“上册有上册的好处,下册有下册的好处。上册有不好,下册也有不好。要小僧独尊一册,小僧做不到。”
邓好酒道:“怪不得。”转视其他三僧,“临觉道忞、玉林通秀、大慧行思,哈哈,四逃比丘能够共聚一堂,莫非是从长生教派的大密法里找到了真谛,改换门庭。”
路行云听到这里,暗想:“是了,此前定淳师父曾与我说过佛史,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