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才说完,却见大慧行思面放红光,双掌自小腹端提,沉声道:“比起小公主,兰妃娘娘的死活无足轻重。兰妃娘娘死了,我不过小错,小公主没了,我犯下的就是大错。”
阳琏真伽听他这么说,稍稍思忖,立刻起身,同样开始运功。
那边定淳拖着钩镰枪匆匆赶来,呼道:“组长,你没事吧!”
照路行云起初的想法,与定淳会合,两人携手攻守互补,勉强能与两名老僧一战。然而时下听着相隔咫尺阿兰那轻微而又痛苦的呻吟,他心绪不宁,实在无心再战。
“路少侠,最后给你个机会,交出小公主,今日事就此罢了。”
阳琏真伽的“梵天白象功”周转开来,无论脸颊还是手掌,均泛出华光,宝相庄严。他身侧,大慧行思两掌间烈火翻飞,早已蠢蠢欲动,只等路行云说出个“不”字,便要发功猛攻。
定淳抡起钩镰枪,旋转如轮、呼呼带风,正要从两名老僧的背后掩护路行云,不料听到路行云先道:“等等,我有话说!”由是中途生生收招,立足原地观望。
阳琏真伽以为路行云想通了,饱满的双颊微笑浮现:“很好,路少侠,你说。”
路行云伸手摸了摸里衣,抽出一张牛皮纸晃了晃道:“二位大师,眼熟吗?”
这一下,阳琏真伽与大慧行思均是心头大震,掩盖不住的惊诧:“这牛皮纸从哪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路行云将牛皮纸攥在手心,道:“临觉道忞给我的,他被提婆达罗乱拳打死,临死前嘱咐我替他保管这牛皮纸。”
阳琏真伽看了看大慧行思:“道忞老兄确实是死于薪纳僧团的绝技‘阿难拳’,我道有谁能连续打中道忞老兄一十八拳直至将他活活打死,原来是提婆达罗那恶头陀。阿弥陀佛,造孽啊造孽。”
大慧行思道:“薪纳僧团欺人太甚,害死道忞老兄的仇,我迟早要报!”
阳琏真伽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那牛皮纸,不由自主向前跨出一小步:“路少侠,道忞老兄的这张牛皮纸对你们是无用的,你把它给我吧。”说着,手都几乎要伸出来了。
路行云道:“我虽不知这牛皮纸究竟写着什么,但临觉道忞弥留之际依然念念不忘它,足见它的重要。如你所说,这张牛皮纸上的内容我看不懂,留着本也无用,但只现在,它却对我大大有用。”
阳琏真伽又往前走了半步,路行云攥紧了牛皮纸:“大师且住,再走的话,我一用力,这张牛皮纸登时化作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