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顺利得到旄牛兽珠,越州韩氏不惜大费周章,遣嫡公子韩筱卿出马,势在必得。韩筱卿本备有智取和强夺两策,如今纪瀛寒自己愿往,正求之不得。
老徐财迷心窍,还想一同前往。纪瀛寒气得脸都绿了,捉住他搂着宝瓶的右臂用力一掐,疼得他呲牙咧嘴,低声道:“找死么,光明正道不走,偏去闯龙潭虎穴!到了越州,生死都难料,还想取万金不成?”
老徐受了惊吓,胆怯地偷偷瞄向韩筱卿,只见那位公子顾盼自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不禁又犯起嘀咕:“堂堂韩家,区区万金,照理应当不至于杀人灭口吧?”纪瀛寒轻拍腰间藏珠之处,十分冷静地说道:“刚才进来几人身手不俗,不是一般家丁,多半是韩家重金请来的杀手,我就算功力未失,恐也敌他不过。韩大公子留我二人性命,无非是怕逼人太甚,珠毁人亡。”
没错,制服纪徐二人容易,韩筱卿怕的是纪瀛寒鱼死网破,毁去兽珠。
老徐若有所思地点头,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纪瀛寒这一去,自己的小命也算保住了。只是相处一年,两人渐生感情,却没想到要在这种情形下分别,想到这里,未免伤感。
“侠爷一定要保重!越州事毕,务请速回。”
纪瀛寒在怀中摸寻,随即掌心向下,将一年所攒全部金豆统统灌入宝瓶,足有二三十颗,叮叮当当声响不绝。这一去吃穿住行自有韩筱卿照应,钱是不用带了,况且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留给老徐。
韩筱卿笑看二人话别。不久屋外武士入内通报,车马俱备,只待出发。
“瀛寒兄,家姊之命危在旦夕,我们就连夜上路吧。”
韩筱卿“诚心相邀”,纪瀛寒“盛情难却”,临走还不忘宽慰老徐,说道:“少则一月,多则三月,我去去便回。”老徐想到此去可能再难相见,不禁哽咽难语:“小老儿在此等着侠爷……”纪瀛寒往他肩上轻轻一按,大步迈出门去。
明月高照,月光皎洁。屋外二十余骑见主人出来,纷纷跃上马背,各持火把,分作两列,将纪瀛寒与韩筱卿护在中央。纪瀛寒左右各有一骑,都身着夜行衣,背负长剑,目光不离,紧紧相随。
别看韩筱卿一副贵公子的养尊处优模样,却出人意料地骑术精湛,他纵马扬鞭,意气风发,回首道:“此去越州五百里,瀛寒兄辛苦啦!”
一声令下,全队出发。
快马沿官道南下,火把将道旁两侧照得通亮。尽管护卫众多,但邝州与北胡接壤,境内又盗匪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