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筱卿的谎言被无情揭穿,他口中只剩仨月性命的家姊活灵活现地站在面前。还好,至少韩缨姬确有其名。纪瀛寒,韩缨姬。老韩家的基因真好。韩氏姐弟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沉鱼落雁,令人艳羡不已。
纪瀛寒气恼至极,运起微弱的内力,足尖点地腾跃而起,直扑上前抢夺兽珠。韩筱卿见势不妙,挺身拦在中间,并以右掌击出巧劲,将纪瀛寒的冲力化得干干净净。
韩缨姬的曼妙姿体纹丝未动,一对秋水明眸微眨不停。这一下,韩筱卿足足用出八分力,纪瀛寒承受不住,狼狈后退。韩筱卿其实是为他着想,以韩缨姬的脾气,真冲上去纪瀛寒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瀛寒兄切勿冲动,请听小弟解释。”
如今局面,夺回兽珠希望渺茫。
以纪瀛寒曾经的功力和地位,何曾受过一介女流欺负,心底实在火冒三丈,心想拳脚占不了便宜,嘴上绝不能落了下风,于是故意怪声怪气地说道:“世风日下,道德败坏,没想到堂堂越州韩家大小姐竟然不知男女之别,在别的男人身上乱摸一气,成何体统?”
韩缨姬对此嗤之以鼻,她又不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一点不觉羞耻,反唇相讥道:“你们男人摸女人叫风花雪月,我们女人摸男人就叫败坏世风,这是什么道理什么体统?”兴人民风尤重女德,韩缨姬这妮子显然不受传统约束,更像是一位我行我素的江湖侠女。
纪瀛寒不愿与这悍女争辩歪理,扭头恶狠狠地将目光投向韩筱卿,又将他大骂一顿:“还有韩家嫡公子,看上去相貌堂堂谈吐不凡,其实也是戚戚小人!”
韩筱卿自知理亏不敢动气,殷勤地陪着笑脸,斟满茶水递过来,态度谦卑恭顺。这副模样与他公子身份极不相符,引得韩缨姬疑窦丛生。
纪瀛寒推掉茶水,还不解气,继续大骂:“我原以为韩家为商贾世家,必以信义为先,如今却净做鸡鸣狗盗之事!”
韩缨姬再忍不住,玉掌轻舒,一把拧住韩筱卿的耳朵,疼得他大叫起来。“痛死人,阿姊快放手!”
这对姐弟是韩宪最疼爱的儿女,自幼便跟在左右。从小到大,韩筱卿永远是被欺负的那个,韩缨姬对他的秉性真是了如指掌。“说,又闯下什么祸?”
韩筱卿双手被制,耳朵被拧得通红,连连求饶:“阿姊你先松开再说。”韩韩缨姬不依不饶,往他背上重捶两下,骂道:“又想逃是不是,从实招来!”
见韩氏姐弟内讧,纪瀛寒心里乐开了花,只差在旁加油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