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范五爷头发一甩,兰花指一翘,有些疑惑问道:
“对了这位爷,您怎么知道我是范五,咱认识?”
佟奉全呵呵一笑:
“五爷,当年我在格古斋当学徒的时候见过您。那时候,您甭提多风光了。”
范五爷连连摆手:
“可别提那段光景了。现如今,我自个儿都不敢认我自个儿了。落难的凤凰别说不如鸡,连耗子都不如啊。”
佟奉全想起晚上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做,便拱手说道:
“五爷,我手头上还有点事儿要忙,要不改日再聊?”
范五爷回礼道:“得嘞,那您慢走,回头我请您。”
一旁的伙计听到范世荣这话,不由连连咋舌。
佟奉全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道:
“对了,五爷,沈松山欠您的打醒儿钱,您也甭去要了,他早晚会给您送来。”
范五爷一头雾水,完全不知佟奉全这话是何意。
他刚准备问个缘由,佟奉全却已离去。
回到店,佟奉全来到里屋,关了门,拿出了假的汝窑三足奁。
看到那只断了的爪,他愈发觉得张司令可恨可恶。
佟奉全现在要做的,是把这断了的爪粘上去。
自打有古玩这行业,便有造假做旧的传承。
只是这手艺,明面上一直为行内人所不齿。
当年的佟奉全,也觉得这不是正道。
用他的话说,就跟黄花闺女当了窑姐儿似的,想从良,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如今的他,不会再这么想。
造假一时爽,一直造假一直爽。
这行业本来就是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清呢。
用蛋清加米汁调白灰,万年牢,最适合粘瓷器玉器之类的东西。
接上之后,在边上细细打磨。
接着抹上铅末子、铁锈末子,再烫上一层川白蜡。
等晾干后,这接缝的地方就不容易瞧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佟奉全正在里屋查看三足奁,伙计福山喊道:
“爷,沈掌柜来了,正在外面等您嘞。”
二奎气得咬牙说道:“爷,让我把他轰出去。”
佟奉全摆了摆手:“不用,给他沏茶。”
佟奉全等的就是这一刻。
“沈松山,你是想来看我笑话了?好啊,是你自己个儿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