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奉全有些诧异,心想:
“他刘总长并不知这画是仿作,怎么会轻易送给我?”
思索片刻,他试探着说道:“冯秘书,这礼物我可承受不起啊。”
“佟掌柜,我跟您说实话吧,这画原是拿来送给梅先生的,如今派不上用场了,刘总长又不懂这玩意儿,说搁家里暴殄天物,让我给他处理了。”
佟奉全暗暗一笑:“呵,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晌午饭。”
他又试探问道:“冯秘书,那刘总长给这画开的什么价?”
冯秘书摸了摸脑门儿说道:
“这玩意儿,刘总长不懂,我更是门外汉了,要不您给出个价。”
佟奉全瞟了瞟画绫子,接着长叹一口气,沉着脸却默不作声。
冯秘书有些不解问道:“佟掌柜,您叹气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我只能跟您说实话喽。”佟奉全面露难色道,“冯秘书,这画,它其实是,是仿作。昨个儿在刘府我之所以没揭穿,是怕刘总长脸上挂不住。”
“仿作?那就是假的咯?”
“也不全是。”
“怎么讲?”
“这是南宋的仿作,手法也相当高明。”
“那您说它究竟值什么价?”
佟奉全看着冯秘书,言辞真切说道:
“冯秘书,这话如果是别人问,我会告诉他最多一百五十块。但您问,那就值一千块。”
“哈哈,有意思!”冯秘书忽然大笑了起来。“佟掌柜,我来你这儿时路过一家店,有个戴眼镜的胖子只看了半卷画,也出价一百五。”
佟奉全不由一愣,忙问道:“您说的可是天和轩的蓝一贵?”
“店名好像是叫天和轩来着,那胖子还一直吹嘘,说自己外号蓝半张,看画只看半张。”
“果然是他,那他怎么说?”
“最开始他说一百块,临到我要走了,他又开价一百五,还说从他店里夹出去的东西,就没人敢要。”
佟奉全呵呵一笑,“冯秘书,您看,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没蒙您吧?”
“佟掌柜,我当然信得过你。不过,我这回去怎么跟刘总长交差呀?”
“冯秘书,我问一下,这画是谁送的,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是刘总长下辖的一个警长,好像姓王来着。”
听到这话,佟奉全微微一怔,但还是一脸平静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