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奉全脑海疑云微布,“这蓝一贵不在天和轩好生待着,搁我这儿凑什么热闹?还带着警察,难道……”
他心头忽地微微颤动,不由揣测道:
“莫非,前些天刘祥描印时落下了痕迹,被蓝一贵给发现了?”
这时,刘祥抬眼瞧见了佟奉全,满脸兴奋道:“师父,您回来了!”
佟奉全点点头,一脸淡然说道:
“刘祥,来了客人干嘛不沏茶,甭让旁人说咱泛古堂小家子气。”
“哟,佟掌柜回来了,我正等您呢。”蓝一贵眯着小眼睛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容里却跟藏了针似的,“茶,您就甭沏了,留着给您自个儿压惊吧。”
佟奉全语气微微严厉问道:
“蓝掌柜,您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着,来兴师问罪了?”
“没错,我是来兴师问罪了,不过,暂时还不是问你的罪。”
说着,蓝一贵凌厉的目光忽地瞟向刘祥,并怒喝一声道:
“刘祥,好你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我过去待你可不薄呀,你为什么要动我压箱底儿的字画?”
“果然被我猜中了,他是为了印玺的事儿来的。”佟奉全暗暗叹道。
而刘祥,毫无防备,被蓝一贵这么突然一惊,顿时脸刷一下红了,手臂都微微颤抖。
佟奉全见状,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挡在了刘祥身前,沉着脸说道:
“蓝掌柜,我徒弟他年岁小,没经过大阵仗,您这么一惊一乍地冲他吼,是想干嘛?想吓唬人?有唾沫星子朝我喷,我应着!”
“呵,好个对徒弟爱护有加的师父。”蓝一贵皮笑肉不笑说道,“佟掌柜,这次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甭想救他。”
接着,他圆脸一阴,胖手一摆,大声叫道:
“王财,把东西拿出来给佟掌柜瞧瞧!”
佟奉全朝门口望去,蓝一贵的徒弟王财进来了,手里还捧着个金丝楠木匣子。
刘祥打开了匣子,将画拿出卷开,铺在了条案上。
佟奉全一眼就瞧出,这是范宣的真迹。
他哼笑一声道:
“蓝掌柜,您不会是要我帮您掌眼吧?不至于啊,您可是大名鼎鼎的蓝半张呀。还是说,您打算出手这幅画?”
蓝一贵瞪了瞪眼,一脸傲气说道:
“哼,就算有人出十万,我也不卖。”
“噢,既如此,那您把画搁在我这泛古堂的条案上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