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奉全记得很清楚,前些日子,张司令就是拿这把枪抵着他脑门儿的。
今儿,他本来只想捉弄张司令一番,没成想,瑞五这帮人顺带还把张司令的枪也夺了过来。
看来,张司令身上的钱,八成也落在他们手里了。
“要是这瑞五知道,被他扒了衣服缴了枪的,是如今城防军的司令,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心底暗暗一笑后,佟奉全随口说道:
“哦,那人是辽北的一个土财主,在我这儿买了幅画,被他划烂后还想退货,天天来找我的后账,还拿枪唬我,忒霸道。”
瑞五听完后摇了摇头:
“哎,要是早知道是这样,那咱就不该只扒了他衣服,忒便宜这孙子了。”
“棒槌一个,不提也罢。”接着,佟奉全话锋一转又说道,“对了瑞五爷,您这手里这把枪,出个价,我买了,如何?”
谁知,瑞五竟直接将家伙递上前,“哎,瞧您说的,这枪您喜欢,您拿回家玩去,我哪能要您的钱呀。再说,我们弟兄平日里办事儿,也用不上枪。”
佟奉全拱手道:
“瑞五爷,您是仗义人,那我就收下了,放心,绝不会让您白忙活。”
瑞五连连摆手,又问道:“对了佟掌柜,那咱现在到哪儿消遣去?”
“瑞五爷,这地界儿,您是轻车熟路呀,听您的。”
“好,那咱就去小李纱帽胡同的泉生楼。”
“泉生楼?”佟奉全觉得这名字听着有些怪怪的。
穿过几条长长的巷子。
几家客店外,站着些衣着单薄的女子,而且瞧上去年纪都不轻了。
瑞五爷指着那群女子说道:
“佟掌柜,您瞧,那些都是游娼,专门在各大饭店、客店外出没,勾搭客人。”
没多大功夫,几人便已来到了泉生楼。
也是一座客栈式的阁楼,不过只有两层高。
楼梯栏杆长廊,瞧上去有些年头了。
抹浓厚脂粉的老鸨笑盈盈问道:
“几位爷,您是要喝花酒,还是要暖坑头?”
瑞五开口道:“当然是喝完了酒,再……”
老鸨招了招手,“明白。”
进到一屋子。
里面装饰摆设很普通,跟方才的聚宝茶室有些差距。
老鸨又问道:“几位爷,你们是要南班的,还是要北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