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只是走马观花,他曾在后海的酒吧门口驻足良久,可身上的钱连宾馆都住不起。那天是他的生日,晚上在网吧包宿,打了一夜的《黑月基地》,排位连胜九局,可他开心不起来。
苏桃说:“你朋友怎么能这样对你?”
“也不算朋友吧,喜欢过她。”
“那怎么没有在一起?”
“在一起过,分开了,异地嘛。她考得比我好,总和学长什么的出去,我没那么优秀。”
宁负轻描淡写地说着,苏桃心里却像针扎一般。这个男孩的过去她几乎一无所知,想搜索也搜索不到。如果可以,真想在十七岁的时候就遇见他。
可是十七岁的自己,抑或十七岁的他,又能承受这样的感情么?
苏桃靠在窗边,对着宁负按下快门,说:“没事,现在有我在!”
宁负笑了一下,现在自己勉强优秀,也小有资本,可是早就找不回十七岁的自己了。那时候真挚又纯粹的感情也不会重置,没有人是永远的少年。如果有,也不会是宁负。
不过他也接受现在的一切。承认和苏桃在一起是因为她漂亮,温柔,甚至有钱,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宁负不回避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欲望。
但是他知道,自己真正爱的是眼前这个具体的人,而不是那些抽象的条件。这个人不堪过,堕落过,也会无理取闹,偶尔耍耍小脾气,不会事事如自己所愿,她有自己的颜色,会以自己方式燃烧。
对于宁负而言,苏桃哪怕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他也会一如既往地去支持。复杂又矛盾,爱本就如此,沉重,甚至糟糕,所以才需要勇气。这些都是以失去单纯作为代价所换取的。
随机播放的歌十分应景:“对最最单纯的你心里只有碎碎念,为了你我跟自己也敢对对线,不会愧对你,背着你看漂亮妹妹,没有更对眼,你我才更配点,想给你最好的安全感和睡眠,睡醒看见你朦胧的睡眼。”
李京泽,《碎碎念》。
路边的跑车多了起来,他们要去三里屯找家酒吧先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