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转动手中的长刀,露出刀柄上的十六瓣菊花家徽,像是挑衅一般。
梅韵知道,这是哥哥的佩刀。
当年就是这把刀在自己胸口留下了一道可怖的伤口,他不会忘记的。
大般若长光直刺而出,黑格尔抽刀便砍,梅韵的攻势陡然一变,刀尖折返,刃口袭向黑格尔的喉咙。
黑格尔的菊一文字则宗砍了个空,随即侧身躲闪,但咽喉依旧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很好,当年的小毛孩现在也长成大人了,你的刀很快,比起梅音当年还要快上不少。”
梅韵的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之前他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模样,黑格尔的攻心之术歹毒至极。
“你可以装作不在乎,但是你真的不在乎么。”
梅韵以刀回应,再次向着黑格尔斩去。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寻找他,想报当年的一刀之仇,实际上你也知道,仇恨没有那么重要,你只是太过孤独了,作为强者很寂寞吧?”
黑格尔只是一味闪躲,不去进攻,他单手拿刀,故意亮出刀柄上的菊花家徽和刀刃处的横一字纹。
“你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从小得不到父爱,依赖兄长,又不肯承认,对么?你这些年来花天酒地,是否真的在醉生梦死中得到解脱了呢?”
梅韵的攻势愈发疯狂,此刻他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黑鹰,刀刃卷起的残影就像是黑鹰的双翼。
“每个人终其一生都在试图逃离自己的童年,你也不例外。”
一声巨响,两把剑第一次撞在一起,梅韵说:“你在教我做人?”
黑格尔轻松自如,就像在戏耍自己的玩物,他笑了一下,说:“你急了。”
梅韵再次挥剑,势大力沉,他攻击已经变得狂暴,不再如之前那般像绣花针一样精细,抛开技巧,大般若长光承接来自地狱的业火,带着仇恨与愤怒凌空斩下,这是人类极限的力量。
黑格尔横起菊一文字则宗,堪堪挡下这一击,后背的外界脊椎隐隐发亮。
“你不配提我哥哥的名字,更不配用他的剑。”
梅韵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冷漠,他的确没办法控制情绪,但是他还死死抓着仅存的理智,多年在生死边缘游荡,他不仅将一梅斋的剑道融会贯通,也练就了战斗时绝对冷静的心态。
战斗就是战斗,只有生死,没有其他情绪。
那些快意恩仇的故事只会出现在童话书里,都是编给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