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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几乎是跑进了大厅,他需要音乐和酒精,需要音乐和酒精来支配自己,他愿意像个傻子一样在那里摇摆抑或蹦跳,也不愿意再思考任何问题。
宁负直接把绝对伏特加全部倒进了冰桶,加上青柠,用桌上装过金汤力的杯子舀着喝。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酒精。
一直以来,他的脑子里都在奔驰着一辆火车,长得让人绝望,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音乐和酒精此时就像是一颗陨石,坠落在铁轨上,把火车也砸得粉碎。
江依的别墅、布格利诺、监视器上瑞典的街道、阿列夫、《东京下雨,淋湿巴黎》他和苏桃一起看的电影、冰美式、豚骨拉面,这些画面昼夜不停轮番在他脑海中浮现,拽着他向无尽的痛苦坠去,他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强迫症在脑子里叮咚作响,如同一个怪物被关进盒子。
他端着桶,仰头灌下最后的酒,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灯光混杂的夜店大厅里,一束火执拗地亮着,火光背后,是服务生女孩的脸。
反戴棒球帽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宁负跟着女孩走出大厅。
他扶着墙,不然就要跪倒在地,周围的一切都像黄油般晃悠着,像是踩在水气球上,好柔软,好想躺下。
坐在吧台边,女孩已经换掉了水手服,穿着小西装,黑色高跟鞋,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只是妆还没卸,眼角的晶莹亮片像是一条银河。
“说吧,什么烦心事?这杯苏打水我请你的。”
宁负喝下苏打水,感觉晕眩感稍稍消退了一些。
他说:“这个夜店的名字很特别。”
“有问题?”
“单词拼错了。”
“Whocare?”
“你在这边上班?夜店,不,游戏公司给你开薪水?”
女孩那一绺头发依旧垂在眼前,她伸出食指摇了摇,说:“不许问问题,问问题是要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