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见素:“不是,他明知道我开玩笑,还动手。”
那时他才惊觉,这个处处隐忍的三师弟,内里有一股暗流。而且对猫的离开,他内心并非毫无波澜,只是将这份情绪隐藏起来,若非得刺破表层,暗流便会冲出来,将人吞没。
“猫跑了,他不打猫他打我。”徐见素道,“你说有这种道理吗?”
“这是两回事。”徐抱朴道,“别猫不猫的,你乱喂小师妹就是不对。往后你就如溯微所说,少管小师妹的事。”
“不是,那我那些衣服发钗呢?”
“那些可以给,入口的东西便免了吧。小师妹入门晚,很多事情懵懂,容易出岔子。你要是没事做,多陪陪芊芊。”
徐见素冷笑一声,扯正领子。
这回他是真忘不掉了:小师妹和他一样,是雷灵根。
*
沈溯微回去时,徐千屿已握着取火珠睡了,他便将灯熄了,在昭月殿外间打坐。
徐千屿夜梦惊醒,试探着喊了一句“师兄”。
“怎么?”沈溯微隔帘问。
“没有。”徐千屿看着帐顶,觉得有人应答的感觉很是安心,一直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你回来了啊。”
没有白等,她很满意。可惜太困了,脑子已经无法转动。
方才徐千屿的声音糯而蔫萎,不比平日精神,罕见地露了几分怯。
沈溯微坐定片刻,陡然起身,掀开帘子摸了摸,徐千屿的手是冰凉的。
徐千屿翻了个身接着睡,隐约感觉师兄给她盖好被子,又将她床上已经冷成透明色的取火珠摸出来,给被子里滚进一颗新的取火珠。
……
昭月殿内有一屏风,隔开一角,徐千屿平日在其中更衣。
她两手抓住新的月事带的四根系带,又忘了怎么在腰上打结,便磨蹭了很久。
沈溯微立在屏风外,听着里面迟疑的动静,没有催促。
待徐千屿匆匆出来,他一眼瞥见雪白的弟子服后面晕染的痕迹,目色一凝,不动声色地捻诀清理干净。
门外,沈溯微同蔑婆婆道:“她好像还是不太会。”
蔑婆婆:“我已经教她两遍了,她当时是学会的。”又叹道,“这孩子娇贵命,小的时候可能被伺候得太好,所以照顾起自己,总是生疏得很。”
说生疏都是婉言,唯有“笨手笨脚”四字方能概括。
沈溯微默然。
蔑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