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如蜘蛛脚一般向四周延伸,一张血盆大口裂至耳根,正龇牙咧嘴地冲他笑。
笑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反应,她的七窍开始像涌泉一般向外喷血。
门被咣当一下甩上。
花凉雨险些被砸中鼻尖,脖子一缩,迅速钻回徐千屿体内。
过了片刻,门里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嚎叫,随后是捶脑袋的声音,仿佛想把自己从噩梦中弄醒。
徐千屿侧耳听着,强忍笑意。
楚临风的动静却没有停止,他一边嚎叫一边将桌椅撞翻,随后开始捶墙。
徐千屿面色一凝,没想到他被吓成这样。左邻右舍却已经被惊醒,两边的灯纷纷亮起,有不少弟子持武器跑出来查看情况。
“这是怎么了?”
“楚临风发什么疯?”
“他可能是做噩梦了。”
“他做噩梦把墙砸个大洞?有没有毛病?我身上搞得全是木屑。”
“扰人入定该杀。”
“算了,你又打不过他,忍忍吧。”
众弟子口中骂着,返回自己阁子。但楚临风隔壁,仍然深受其害。
楚临风虽然大体平静下来,但目光无神,还在小幅度地锤击床头,落在隔壁便是震天响。
隔壁躺着两名天山的男修,睡觉时将平日戴的面具摘下,放在身上,面具都在震颤。其中长相温和些的叫木秀,另一个吊梢眼、俊俏桀骜的少年,叫游吟。
游吟忍无可忍,反手拿剑柄猛敲几下墙,以示对楚临风的警告,之后又一剑将飞进来的灵蝶斩成两半。
木秀似觉察同伴的暴躁,含笑道:“你怎么了?”
游吟:“有个神经病一直骚扰我,叫我去看海。”
还没说完,只听咣地一声,楚临风把薄薄木壁锤破了,拳头伸了进来,出现在他脸边。
“……”游吟一脚将壁板踢破,直接飞进楚临风阁子内,照着他的脸招呼过去。
眼看着夜中吵闹变成打斗。周围的灯烛又亮起来,有人大喊一声:“裁决来了!”
徐千屿没想到一次捉弄会引发这等混乱,若是让人追踪到花凉雨的形迹还了得?在大家出来看热闹前,她拔腿就跑,直跑进尽头的阁子,幸而木牌上只写了沈溯微一个人的名字。
徐千屿一把推开门,撞进一个带着寒气的怀抱。沈溯微扶住她,她心内大定,挣脱开他便往室内跑,口中道:“帮我挡一下,师兄!”
沈溯微不及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