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元君看起来没有恶意,徐千屿对于女人的容忍和亲近,远比男人要多。但自从知道船上的食物有蛊虫,徐千屿便有了心理阴影。
她把丹药对半切开对着光看看,还是没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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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竹清将无真的课业做完,到达金丹后境,当即对徐千屿赞不绝口。
宗门内找个差不多修为的不易,徐千屿便叫他陪着练剑。
阮竹清万没想到,徐千屿的剑势变得如此沉重,力拔千钧。一个女孩子家,打得他不住地滑退出去,鼻尖冒汗,无力还手,他提起一口气,跃进水里游走了:“明日再来,明日再来!”
徐千屿在岸上痛骂了他一顿。
结丹之后,她的灵力更充沛,光凭灵力也能令一根软鞭如剑一般硬挺。徐冰来悉知她的剑意决绝深重,给她挑的剑谱也是威慑力十足的招式。
徐千屿翻开剑谱,能察觉鬓边剑风吹动。她从无一日觉得手中木剑如此锋利,能令荷花池如一块碧玉裁切,分成两面,待她松手,水又毫无缝隙地合拢。
她没事便横着切,竖着切,斜着切。
徐千屿畏暑,故而常在昭月殿的水岸上背剑谱到深夜。她有时仰躺,头上盖一片荷叶,有时趴着,有时将绣鞋罗袜蹬掉,将雪白的脚浸在水里,这样更凉快。
沈溯微一面批公文,一面从窗内看她在对岸背书。等尽数批完整好,他便静静坐在桌前,等她一等。
等徐千屿将灯灭了,扶着门进去,他方把灯烛熄了。
千屿进了门,一瞧,对岸师兄的阁子竟然与她前后脚灭灯,难道是在看她不成?她趴在窗前,越想越心痒,故意抛个点火诀,把屋内照得大亮。
沈溯微目中一笑,也将灯点上。
徐千屿见对岸的阁子又亮了,一阵雀跃,师兄真的在看她!就这样一明一暗,遥遥相对地玩了一会儿,她又想起无真的话:他说沈溯微有两个相克的灵根,此次妖域中他挣脱封印,后果极为严重。
雪崖洞内,师尊好像也因此事闹得很不愉快,一直要他平心静气。只是她故意打断,便没有继续。
她心中有些不安,也不敢再扰他,吹灭了灯。
片刻,沈溯微也灭了灯,见那边不再亮起,便坐在一片黑暗中。
徐千屿倒在床上。自小外祖父和观娘同她保持距离,从未有人这般回应她的亲昵。她在空荡的被子里滚了一滚,觉得既很满足,又住不住地空寂。她睡不着,沉入自己的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