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经脉刺痛,脾气便更躁,跳下来,不满地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半晌,生硬地开口,打断他入定:“摸摸尾巴。”
她说着背过身。沈溯微闭了闭眼,任凭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像挑衅一般,故意从他白玉般的脸上扫过去。
扫第二次时,沈溯微猛然拉过她的手,将她拽到怀里,抱坐膝上。
二人贴得太近,冷峻的气息如冰雪刀剑般锋利,扑面而来。徐千屿向后一坐,又被猛地拽住两腿向前拉了一步,手推着他的衣襟,惊异地看着他。
沈溯微一双上挑的眼睛注视着她,似在询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等徐千屿回答,他已如她所愿,将狐狸尾巴抓在手中,捋了捋,徐千屿便不动了。
沈溯微的眼睫落下细碎的光影,他通身上下气息分明已经乱了,却强压着,梳理尾巴的动作仍然细致耐心。
徐千屿一向会享受。沈溯微在魔宫摸了她一下,她便记在心里。
当时,他怕妖力损伤她的经脉,是将冰雪剑气拆成无数份,挟着灵气,自每根毛尖输送进她经脉内。她感觉中,便是丝丝缕缕的凉意润进静脉,既镇痛,又将妖力缓缓逼出去。
只是这样拆剑气极为耗费心神,非得全神贯注不可。
沈溯微这般摸了许久,观察着徐千屿的表情。忽然停下,望着她,似忍了很久,终于开口:“为什么不叫师兄了?”
灵气突然消失,刺痛又卷土重来。徐千屿很是不爽,拿尾巴打在他的手臂上,沈溯微不为所动,又抬眼着她:“我给你的信,你看到了吗?”
这是要逼问她那个回答了。看起来她若是不回答,他就不帮她疗伤了。
徐千屿也看着他。这还是二人决裂之后,第一次认真说话。
八个月的日日夜夜流过脑海,当时她交付的全部信任被摔在地上,徐千屿如惊弓之鸟,不是没恨过,没迷茫过。要她直接接受,也有些强人所难。徐千屿故意道:“没看到。你写了什么,给我念念。”
沈溯微目色一变,伸手便要探入她境中,徐千屿一把截住他:“我的境是煞境,你不能擅闯。”
沈溯微平淡看她:“那你将兔子还给我。”
徐千屿攥住他的手不放:“本就是我的兔子,凭什么还给你?”
沈溯微竟然将她放下,站了起来,背对她,双肩气息冷肃如灰云压境,似乎真的绝望了。
徐千屿顿了一下。对着师兄伤害回去,好像并未觉得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