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韵干脆利落地把手套套了进去,还轻轻掰开他蜷曲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手指也套好。他的手指曲着有些僵硬,但也不是完全掰不动。
既然他敢伸出来,余书韵有什么怕的。
谷行川纯粹想开个玩笑,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反过来被她吓到,下意识想把手抽回,又舍不得却了她的好意。
谷行川还以为她会把手套甩回给他,还带上一句“那你自己来”。
这走向有些脱离谷行川的概念了。
余书韵给他戴好手套,还顺手掰了一小块鸡蛋仔放在他手心。
谷行川睨了她一眼,托起那块鸡蛋仔吃了,右手拿起酒瓶猛地喝了一大口。因为他的手腕微微内扣着,要托着东西的时候几乎需要把整条手臂都举起来。
余书韵几乎没见过他使用左手,他们分别的时候,他的左臂还不怎么能动。如今这么一看竟然觉得有点新鲜。
余书韵又掰了一块鸡蛋仔打算给他。
“你自己吃。”谷行川没接。
“放手上还是放嘴里?”余书韵给他列出选项。
“……手上。”谷行川认栽。
余书韵满意地放下那块鸡蛋仔,自己掰着吃了起来。
那么一瞬,余书韵重拾了让谷行川吃瘪的乐趣。
梅子酒酸酸甜甜的,没有余书韵讨厌的酒精的苦涩,喝着不知不觉有了几分醉意。
现在轮到谷行川怕她掉下去了。万一她真的出现危险,他根本拽不住她。
想到这里,谷行川因为达成了和余书韵一起爬车顶而满足的心情,忽然变得不大好。
谷行川是个细心的人,面对事情时他总能非常轻易地权衡出利弊。他怎么也会一时脑抽想到在这地方喝酒。
他的确是有意想要从余书韵嘴里套点话。毕竟五年没见,他很多话想要问她,又担心她不愿意告知,没想到应该从何开口。
谷行川侧了侧身,把右臂斜撑在余书韵身后,这样起码能及时反应过来。要是实在拽不住她,一起掉下去起码能拿自己垫个底。
在谷行川还在想着怎样能保证余书韵的人身安全时,余书韵先开口了:“这些年,你恢复得不错啊。”
谷行川一愣,笑着用自豪的语气说:“是的啊,我厉害不?”
“嗯。辛苦了。”余书韵扭着身对谷行川鞠了一躬。
谷行川成功被她整笑。他也想回她一鞠躬,可他现在这个姿势不允许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