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短讯,说明因家务事处理不周引起误会,致使两家对簿公堂、震骇乡里——你觉得如何?”
砚君心想,连远巍带走春岫的确不对,但分明是陈柳川先闹到公堂,却要连家在全县眼前低头道歉。那敢以火铳和流匪火拼的女人,一定不能忍受如此的委屈。
连夫人垂下眼睛看着地面,想了不多时,小声说:“既然大哥这样说,就这么办吧。”砚君注意到她的话一出口,连士玉就流露出愤愤不满的神色。陈松海显然也注意到,淡淡地说:“这样最好。一家人嘛,毕竟还要长久地相处,和睦最要紧。”说完向查大人道声叨扰,不紧不慢地走了。
连夫人两个哥哥都告辞,自己也要走。查大人不再挽留,送至门口,随和地向砚君说:“苏小姐言谈可敬,气度不凡,想必是名门之后。”连夫人想要介绍时,砚君抢先说:“民女出身平凡,没有值得炫耀之处。堂上所说的不过是人之常情,何须名门传教?”连夫人以为这是她惯常的谦辞,也知道她苏家的人不愿同“逆贼”们多打交道,就省去溢美之词。
查大人又问:“苏小姐口音比较奇特,是哪里人?”砚君回答:“民女是汲月县人。”查大人吃惊道:“那真是远啊!”砚君说:“说到这个,还有一事要禀报大人——我老家来了一位传话的人,不幸冻死了,只好埋骨异乡。听说要到县里报告。”查大人点头说:“这是天王慈悲,考虑到兵荒马乱,客死异乡的、下落不明的人,亲人想找也没处打听,要我们留下记录,待到日后太平,有家人查访,可以帮他们魂归故里。既然死者是苏小姐认识的人,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一行人走出县衙,连士玉依然不怎么说话,临上马车之前终于开口:“你们先回去,我另有些朋友需要拜访。”连夫人明知他在落乌郡人生地不熟,但也懒得理会他的行踪,当即沉默地拉住砚君,一同上了冯叔的骡车。
连夫人的丫鬟们要跟上,连夫人挥手说:“有珍荣一个跟着就够了。你们去乘另一辆。”她的四个丫鬟只得将暖炉裘皮等物统统交给珍荣,再三叮咛。连夫人不耐烦地挥手:“赶快走吧!还要在县衙前面让人瞧多久?”说罢向砚君感叹:“我最讨厌的这种是非之地。一辈子一次就够受了,再来一次简直让人……”她察觉失言,生生地止住。
砚君已经听出连家不是第一次吃官司。但想到她要做的事情、要过的明天,她并不想在连家的隐私上耗费过多心思。
“我今日赶到县衙,一是因为远巍的借据纵然称不上事关重大,到底是一件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