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样子,墨君全看在眼里。他暗暗谴责假姐姐不仗义,脱险就自顾自逃跑,不是大丈夫的所作所为。墨君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城门封闭是桩大事,元宝京遇到麻烦,又记起苏家人了。
孩子唯一不知道的是“弘熙皇帝”算什么,从没听苏牧亭提过,想必没啥了不起。了不起的人怎么会抛下朋友?他冲元宝京翻个白眼,撇嘴道:“我姐姐自己还发愁呢。”
“她愁的是路途遥远。我只要能躲过盘查就好。”元宝京说着警觉地四下观察,确信附近无人,继续说道:“跟你姐姐讲,这次我能逃过一劫,就有办法救出你爹。知道了吗?”
“当真?”墨君跳了起来,双脚落地时又愁眉苦脸地摇头:“你自己还是靠我爹和我娘,才能到这儿来。你能救得了他?”
元宝京弯腰凝视男孩的眼睛,郑重地说:“直到昨天,我自身难保,管不到别人。但今天不一样了。事不宜迟,只要我能出城,就有希望。你明白吗?”
墨君不大相信,狐疑的目光打量元宝京:若不是贪图姐姐手中的血书,他肯定躲开追兵就失踪。果不其然,拿到姐姐的血书之后,他又跑了。谁知道这回他出了城,是不是再也不见人影?
可就算是墨君这样的小孩子,也知道元宝京到了生死关头。珍荣说要查户。元宝京再不能假扮苏砚君,再没有一驾马车藏着他,不急才怪。
了不起的人不会抛下朋友——墨君再次想起自己悟出来的道理。元宝京可能不是这种人,但苏牧亭是。作为苏牧亭的儿子,墨君觉得他不能给父亲丢脸。
他决定再信元宝京一次,但又发愁,“我姐姐从来不求人,为了救爹,也许会求人吧。可我娘肯定要问‘他说能救你爹就能救出来?’我可答不出。”
元宝京默然中显出一丝的悲怆。“难道我是动辄求人的吗?这也不过是念着你们父亲是忠臣,苏家后人仍可信得过。”他说了这句,看出来墨君并不能深刻明白他的心情。元宝京不得不向自己的处境低头,低声说:“我只有不肯说出口的话,哪有说了不肯认的话?只要事情顺利,当然能救出你父亲。”
墨君不太懂得他的语气,字句倒是能够记得分毫不错。孩子点点头,“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别乱走。”元宝京苦笑道:“我无处可去。”墨君跑开几步,回头见元宝京孤零零地站在阴冷的小巷里,他又跑回去拉起元宝京的手,说:“我请你去屋里坐一会儿。没事的,我舅舅昨天也去了,没人拦着。”
元宝京想甩开墨君的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