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苏家隐瞒这样重大的秘密?砚君欲哭无泪,颤声问:“大新要怎么处置复、复辟党的家人?”
鹿知一言不发地低头看这年轻女人。他本来是烤了几块馍馍,来找那个被自己吓坏的小子。没想到听见一段骇人听闻的秘密。原以为,就算拖她全家到昭庆面前,这些女人必定一口咬定他弄错了,她们只是随便议论,并不是什么复辟党。但她居然承认了!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有蠢死的人。
“我早就知道你家那个姨娘满嘴没实话。”鹿知连连冷笑,“说大成逆贼看中你,强夺不成,给你家老爷扣上复辟党的帽子。呵呵,我就算看不起方月衍的人品,也知道他眼光没这么差。”
砚君不理会他冷嘲热讽,也顾不上浑身冰冷哆嗦,只顾问:“到底怎么处置?”鹿知不急着回答,自说自话:“你家果然是实打实的复辟党!怪不得那小子怕人抓他。”
“到底怎么处置?”砚君急得跺脚。鹿知看着她的脸,皱起眉端详片刻,问:“你想活还是想死?”
砚君黯然垂下头,说:“寻死只要向墙上一撞、向梁上一悬即可,还要在这里浪费七爷的时间吗?”
“想活就放开我。”
这回她依言放开了。十根冻得粉红的手指垂到身侧,碰到衣服上正在结冰的水渍,手缩了一下,没处放,惴惴地交握。
鹿知甩了甩被她抓皱的衣袖,一时想不起来他哥哥是怎么规定对复辟党的处罚。大新立国之后,诏令日渐增多,天王本人也记不全。但他不能说“大新法令繁多,等我查查看”。正想怎么吓唬她,可巧方星沅脚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远远地看见鹿知跟人讲话,正要回避。鹿知冲她招手,她便走过来施礼,打量砚君。
“你给她讲讲,大新怎么处置复辟党。”鹿知说。
“复辟党?为什么问这个?”方星沅用狐疑的目光再次打量砚君。鹿知示意她别看,说:“你只管把法令背出来。说简单点儿。”
背律令是方星沅的本行,女爵当即流利地回答:“首恶斩刑。余众罪大恶极的绞刑;其次苦役三年,家产充官;依次减等,轻者鞭打五十,家产充官。若有自首、告发、将功赎罪,不问前罪。”
“家人呢?”
“家人?”方星沅不知道他在瞎想什么,“我们大新只惩有罪。家人若没有参与共谋,自然是清白的。”
鹿知急忙将她胳膊架住,拖到旁边,用楚狄赫语低声问:“就没什么诏令,能治复辟党的家人?自己家里的人掺和复辟,他们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