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疼痛,但也格外耗费精力,她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天晚上队伍扎营,鹿知还是看出不对劲:苏砚君蜷坐在篝火旁,头重得抬不起来,偶尔听到声响,迟钝地看一眼,蓬勃的火焰倒映在她眼里也变得扑朔迷离。他怕她一头扎进火堆,过去拉了一把。砚君向后靠住她的藤箱,软软地嘟囔:“这病怎么治不好呢?三天两头发作。”语气中满是懊丧。
鹿知笑了一下,说:“坐着别动。”起身离开片刻,拿一只大碗回来,半碗混浊的汤上浮动热气。他简短地吩咐:“喝了。”
砚君接过来闻了闻:不像常见的中药,似乎透出新鲜植物的味道。她尝了一点就打退堂鼓,但七爷在旁边直直地盯着,她硬着头皮喝完,问:“这是什么药?”
“祖传偏方。”他补充一句:“治马很有效。”砚君胃里泛起一股酸水,恨恨地瞪他,他却笑嘻嘻说:“能治好马,还治不了你?”顺手丢给她一件加毛里的大衣,说:“打起精神。我还有话问你。”
砚君身上蒙蒙地发出一层汗,更怕吹风,兜头裹上那大衣,昏昏沉沉地问:“七爷还要问什么?”
鹿知盯着她看,叹口气说:“算了。平常你脑子就不好使,这时候更糊涂。麻利点儿去睡,明天再仔细回答。”
“去睡?去哪儿睡?”砚君狐疑且糊涂地斜睨他,见他指向一顶简易的营帐。他自己的营帐。砚君用力摇头:“我不去。”鹿知看得出她在担心什么,向四面八方的原野一挥手,讥讽道:“你觉得睡在哪里能逃出我的魔掌,请便。”
营帐、马车、篝火旁,除了舒适的程度不同,在摧毁她的名誉一事上,排名不分先后。她的名誉已经打了四天折,近似于荡然无存,就算在黄河里躺一晚上,明天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鹿知不耐烦地挥手,说:“我要守夜,赶紧走开!”砚君拿起大衣和藤箱,犹豫地问:“那个药……人喝了不会有事吧?”鹿知半侧身,跳跃的火光中,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变幻莫测。
“苏砚君,你还真是——什么都信以为真!哎,你不吃亏,亏都该恨自己生不逢时。”
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大约是因为药劲儿,砚君的头脑变得很笨重,却比平常更容易生气,气呼呼说:“我不喜欢吃亏,也不是天真以为世上好人多,坏人少到我很难遇上。我只是相信……或许只是一厢情愿相信,人可以偶尔做点力所能及的好事,如果有坏人因此趁虚而入,欺骗我、损害我,自有王法来惩罚。”
她说着,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