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长夜凄厉厉。
一名匠人到访付与宅舍,扛着的稻草靶挂起红灯笼与白幌子。
他轻轻推开柴扉,跬步践尘。
“此处可是付与的住所?”
炕沿上,屏息凝神的少年陡然闻声。
“谁会三更半夜的来这里?李老爷子不是说已经将此事告知福地主了吗?莫不是反悔了?”
付与拽过长衫披穿,遥望了院子里的来客一眼。
着实被惊悬道心。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行当的!?
“道友,既醒了,还是一见的好。”
一息间,他便纵身转瞬即逝。
门前随之映出一张冷白的面庞。
他轻轻扯起嘴角,拉开一合柏木门,语句分明道:
“鄙姓黎,单字客,法号南月。”
“是一名颇有修行资质的灯笼匠。”
“可否能赏个脸?买一盏?”
付与松了一口气,迈出门槛。
看来是一名商家的门子了。
“多少钱?”
“二十文。”
付与讨价道:“能再便宜些吗?”
黎客咂舌不休,托起手掌抚颔,“十文好了。”
“可以。”
一锤定音,付与交钱,黎客交货。
成交后,他便扛着稻草靶子离开……
“这些商家门子也是挺难了,上有老一辈苛税,下有同辈人嫌,帮一把也能算作积德。”
言语间,付与已踮着脚尖挂上灯笼。
火苗一起,霎时红明此处柴扉陋院。
他瞧了眼做工,暗说不错。
付与重新迈入堂室,将一袭血红长衫扯下,随手挂在门后。
他又坐在一只竹板凳上,重运气府。
“总感觉摸到了门槛,却过不去。”
少年喟然长叹,这才撑膝起身,却陡觉一股燥热之流涌上神庭。
如一柄狭刀直直插入脑中!
行炁走力,入上元?
难不成真是这样吗?
付与就此整桩动功,气破丹田而出。
“咳!”
一大口瘀血当即喷出如溃堤洪流。
少年桩功瞬散,立马倒地不起。
他点检形骸一番,才察觉...
先前被压制的剑气竟变得更加锐利!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