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府邸,秀阁半壁,两人闲坐堂。
黄商一手敛袖,一手反复捻玉棋,有意在身前石盘落下一局异景。
六黑、双白。
周子安端坐一旁,将桌上的半摞国籍题注、校正之后,便起身松了松肩。
他说笑道:“文清帝实属多虑。”
纵使五国同入乱世,也未有一人、一兵愿开首争。
至于为恐亡国而书国籍之事...
着实馁了志气、损了军心。
他蓦然一个舒颈,瞧见黄商之举,便闲步至身旁,俯腰看向棋局……
倍感不解,“如此置有何意?”
天元处,一白独占,四黑截气提子。
边目处,两枚黑子围地,堵杀白棋。
黄商欣慰道:“若他无妖刀傍身,又非‘兵胎’,我或许就引其为儒了。”
“他在冥狱洞天这一行,比我的猜测要好,未有一步白走。”
“如此计似连环,尽显兵家风范。”
中年男子负手立起,目眺东方。
恍然想起了观里的某个红衣少年,常常拉着喜穿青衣的同僚下棋...
往往一下便是一天,这青衣少年就要输上一天。
算是同为‘醇粹’的少年,少有能在他面前自傲之事。
“有人不擅于棋,却善与心。”
周郎随趣道:“的确值得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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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上,尤礼陡抖身首如簸萁。
他驻足荒坪正中,不由得贯注全神,巡视四正、四隅之地……
悲歌一起,风萧萧兮,秋雨苦寒。
一程障法蓦然覆盖此坪,流盈亿兆金光,七十二分变化尽得显现。
磅礴道力亦是随之喷涌,如洪溃堤。
尤礼身中三座气府霎乱,道心同受一塞,又猛然得一镇压,当场撼足入地。
一缕青筋更是直接穿心上脑!
他嚼龈道:“确是兵家作风。”
这时。
陆羽手持琉璃仙剑,头顶道冠化作锦鲤游流,长裾舞同绫绦,靠风如乘步辇。
以古旧剑仙之姿落在山崖。
“上次没能出手,委实遗憾。”
紧接,一曲毕音,遮身密叶凋零。
尤礼望向身后退路...
只见一支棺椁横拦,少女并腿而坐,轻抚二胡音窗,遂收入袖里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