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掌灯时分。
李和光耷拉着脑袋,走出县衙大门的时候,一不留神,踏空了一个台阶,直接栽了一个跟头,整个人摔得有些狼狈。
他终于知道,黄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快步向宋斯年家中赶去。
李和光到了宋斯年的小院门口,看房间里并未上灯,便轻喊道:“宋兄?你在吗?”
无人回应。
李和光走进小院,来至房门前,轻推开屋门,见宋斯年坐于窗前,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咬笔唱哀,分明不知道他已经进来。
他只能坐下,等宋斯年自己脱离那种入魔的状态。
直到天光尽没,再也没了光亮,宋斯年才想起上灯。
这时,灯亮了,李和光端着油灯,出现在宋斯年眼前。
宋斯年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和光把灯放下,不想说出让宋斯年失望的话,硬着头皮道:“他得罪狠人了。”
“什么?”宋斯年眉头皱起。
“黄石!”李和光知道,说出这么一个名字,便不是自己能出力的范围了。
“为什么?”宋斯年猛地站起。
李和光道:“苏木因王二调戏陆云兮,与其撕打,致其头伤,知县所定保辜期为一个月,就在最后一天,王二死了,仵作已认定王二为脑伤至死,知县便判处苏木为杀人罪,秋后问斩。”
“那跟他黄石,有何干系?”宋斯年追问道。
“黄石见过陆云兮。”李和光提醒道:“那个给苏木送饭的女孩儿,姿色绝世,倾国倾城,若非穿着朴素,粗看之下,像寻常女子,但就其容颜而论,必是大宇十大美人之一。”
宋斯年倒不曾留意。
他想了想,坐了下来,忽道:“仵作可以买通否?”
“王二的尸体,已被火烧处理,据说死前去过邻镇,那里刚好暴发瘟疫。”李和光叹气回道。
“好一个毁尸灭迹,无耻!”宋斯年一拳砸在了木桌上。
“有黄石从中作梗,便是有钱,也使不上力。”李和光看着木桌上的工尺谱,“默写下来了?”
宋斯年微微颔首。
李和光看完后,又问:“为何只有副歌曲谱?难道依宋兄的才情,也推不出前奏与主歌部分?”
宋斯年目光落回工尺谱,叹道:“此曲与当世之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