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苗头。
所谓恩宠,不过鹿梦一场,醒了也就散了。
宫阙借着月光踏入了这清冷冷的宫殿,殿内只燃着几根烛火。
那人坐于层层鲛纱之后,模糊了形容。
一阵风来,纱幔轻轻舞动,宛若鬼魅摇曳着自己多情的身姿。
“谁啊?”兰诗槐虽然如是问着,却并不去看她,只是兀自低头摆弄着宫寰延生前的那身衣裳。
手轻轻拂过,就好似她的孩子还在身侧。
宫里人多半认为她疯了,或嫌或怜,但这对她来说早已不重要了。
娇傲如她,生来便没吃过什么苦。
从小到大,她似乎想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
但唯独这次她的寰儿不会再回来了。
丧子之痛足以将她击败得溃不成军。
“是我。”宫阙将酒壶轻轻放到案几上,随即挑了帘子向那人走去。
兰诗槐苦的红肿的眼睛看不清来人,眯眼仔细打量了许久,才看清宫阙销瘦的身形。
“是你!是你!!!”方才还柔弱的她一下子宛若被厉鬼附身,一冲上前去掐住了宫阙的脖子,“都是你,是你为寰儿带来的杀身之祸,只要有人接触你,便会倒大霉!!!”
感觉有些故伎重施的意味。
宫阙知道自己死不了,也知道她不过是要找个怨恨的发泄处,便轻声说道:“那你杀了我吧……”
兰诗槐忽地就笑了。死死地掐着她的脖颈。
宫阙逐渐喘不上来气,一张小脸憋的涨红。
良久,就在宫阙觉得自己即将要归西的时候,兰诗槐忽的又脱了力。
似乎知道自己已经败了的这个事实,兰诗槐又笑了。
笑声从压抑逐渐转为疯狂,令人听之毛骨悚然。
“呵……”
宫阙摸了摸白皙脖颈上那一抹紫红的痕迹云淡风轻地凑到她耳畔轻声且温柔地说道,“兰诗槐啊兰诗槐,你可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你敢这样同我说话……”坐在地上的人似乎没了力气,就连说上一句话也要喘上许久,仿佛大限将至。
宫阙冷漠道:“看来你还不清醒,不如我给你看样东西吧。”
说着,她将那袖中物什扔到兰诗槐面前。
看见上面的合欢花,那人的双眼一下子睁大。
这是……这是……
记忆中,她分明见过这个图案,当时她还问过那人这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