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当“人性”在自己身上消失殆尽,不再偏袒,不再留恋,那便是神性。
但……
宫阙转头却对上苏景御那双的灿若星辰的眸子,只觉得想要逃离。
她不能承认自己对他的私心,只能狠狠地咬着下唇。
没关系,咬出血就好了,咬出血就不疼了……
可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料到,苏景御那双失落的眸子却比用刀子割她的心还疼。
四下里忽地没了生息,两人四目相对,宫阙硬生生地看见他的手垂落床边:“臣,明白了……”
不是这样的……
明明不是这样的……
宫阙望着他失望的神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想着此前她来找他,他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想着他趴在窗边忍着寒风,为她送消息的样子;想着最初她撞到他怀里的样子。
宫阙是有在乎他,因为苏景御是苏景御,与孟子安截然不同的苏景御。
可她现在不是宫阙,是宫迟迟,不能过多掺杂自己的私心。
她要根据宫迟迟的记忆,根据宫迟迟的心愿一步步活下去。
苏景御仿佛全身脱力:“公主请回吧。”
宫阙起身,在转身的刹那,她忽地又回过头:“苏景御,不管你信不信,我宫阙对你的确是真心。只是……”
只是有太多的言不由衷,只是宫阙不是宫迟迟。
只要她报完仇,就不会在这里停留。
若他付出真心,那在她走后,又该如何将这份浓墨重彩的情感封存?
临走前,她耳畔寒风簌簌,却仍是听到了苏景御的那句——
“望公主,说话作数。”
……
这种感觉,有点难受。
宫阙宁愿他用刀子割她,宁愿他用斧子砍她,宁愿他如世人般将她四分五裂,也不愿他让她承受这么沉重的情感。
“公主,怎么了?”玉儿看见宫阙脸色并不好,赶紧上前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宫阙怔怔地望着她澄澈眼眸,内心五味陈杂。
只见玉儿摸了摸她的脑袋,忽地紧张道:“公主又受风寒了?”
哦,原来是感冒了。
是因为感冒了才会难受的。
宫阙对此深信不疑,她贯是会欺骗自己,
就像她骗自己孟子安不会对自己下杀手,就像她骗自己御六家第一代还会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