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御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群臣百官皆游与此,一派祥和。
上一次看见这般的场景还是在子虚国。
那时候他的母妃尚还在世,自己的境遇还不算太糟糕。
“公主。“见宫阙来了,苏景御微微一笑,为其斟半盏薄酒。
“嗯,我在。”
宫阙淡淡地笑着,接过酒,汤汤入腹,饮得爽快。
见她这般,苏景御眉眼含笑,语句温润堪比春风:“公主跪那么久,膝盖不会疼么?”
“还好。”宫阙敲了敲自己似乎有些失去知觉的膝盖,眉眼间满是淡漠,“习惯了。”
习惯?习惯什么?习惯跪着?
苏景御不知上一世的宫阙有多狼狈,为了融入所谓的凡尘,她将自己践踏入尘泥中,时时刻刻活的像个罪人。
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都麻木了,觉着活着也不过如此,是活着是死掉对她来说本无甚区别。
但她死不了。
因此,她也较他人多了一份不怕死的气魄。
“若是倦了就先回去吧,不必在此硬守。”
苏景御看见她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困倦,知道她应是有些倦了,便不强求她在此地苦守。
听罢,宫阙边打着呵气边摆摆手:“不必,这样会显得我很没规矩,若是被有心人见了,不知又要如何参我一本。。”
说着,她还吸了吸自己的小鼻子,模样格外娇憨。
“不必勉强自己。”见她如此,苏景御也不禁开口劝道,“礼数远没有身子来得重要。”
“嗯……”宫阙似乎思忖了一下,随即微笑道,“可是不陪着是不行的呀,会有人诟病的。”
很轻松的语气,叫人听了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如今群臣正在兴头上,又有谁会在乎这些礼数呢?”苏景御微微一笑,“就好似我若是不慎走丢,也不会有人来寻我,他们只会注意他们想注意的人。”
他这一句开玩笑般的话语中大半都是叹息。
“殿下这么说可是很狡猾的哦。”宫阙耸了耸肩,转过头,目视远方,轻描淡写道,“若迟迟说,我会去寻殿下呢?”
“若是迟迟说,会在意殿下呢?”
“殿下会不会嫌迟迟幼稚?”
苏景御看见那人偏过头来,眼中满是浅浅的笑意。
此刻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不偏不倚地被收入他的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