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现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伯毅于是让男人速速带路。
两人奔跑在街市道路上,大约一刻钟后,他们来到一条住宅街。这条狭窄的街道一眼便能望到尽头,街道两侧林立着两至三层楼高的简陋民房,一楼有几家开张的铺子。这些房子大多用于出租,住的人鱼龙混杂,卫生条件也比较差,但生活气息浓厚。
伯毅随男人快步进入其中一栋房子的二楼,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对于命案的紧张感压倒了这种违和感。
当男人推开位于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门时,他终于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
好安静,实在太过安静了,没有如以往办案时那般,充满了围观群众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在这种住户众多的地方,发生命案这样的大事件怎么可能如此安静?
但这些疑惑只是在他脑海里闪了一下,就像夜空中倏然闪现又瞬间消失不见的闪电,在看到尸体那一刻,其他思考都被眼前的景象打断了。
死者是一名年约六十的女性,以仰卧的姿势平躺在破旧的床上,胸口和床上有大量喷射状血迹,伯毅揭开衣襟一角查看,只见一道极长的刀伤从左边锁骨处斜着划过胸膛,一直延伸至右腹部,伤口皮肉外翻,血迹已经凝固,尸体也已僵硬,皮肤浮现出淡色尸斑。然而奇怪的是,死者神态安详,姿势自然平和,没有遗留惊恐疼痛的表情或是有挣扎的痕迹。
床边的地上有一把沾有大量血迹的瓜刀,约有六寸长,一寸半宽,手柄处缠着防滑用的布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这应该就是凶器了。
伯毅蹲下来观察这把刀,此时,从进门起就一言不发的中年男人却突然大叫着冲出房门。
“杀人啦!杀人啦!”
伯毅心说这人怎么这时候才喊,一般人不是早在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就四处喊开了吗?
外头很快传来嘈杂人声,紧接着响起急促而杂乱的上楼声和在走廊奔跑的脚步声,一群人涌上二楼,挤在门口朝内张望,方才的中年男子站在最前面,指着伯毅大喊:“就是他!他杀了我娘!杀人凶手!”
伯毅嚯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你在说什么胡话?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男人根本不管他说什么,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不良!我做点担子上的小买卖容易吗我?整天缠着我收保护费,今天竟然还跑上门来要钱,我拿不出,你便要硬抢,我娘骂你几句,你就拿我切瓜的刀杀了她!”
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