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智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从袖中取出一只三指宽的银盒,内有一卷白色丝绸,里面明显包裹着东西。
“这是我师兄的剃发。”
雪铭没有接那盒子,“一根便足够了。”
宏智于是从中抽出一根来,伯毅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看这个长度,应当是首次剃度时留下的。
宏智再三嘱托道:“此事切记保密。”
时间正值晌午,宏智有意留二人用些斋饭,雪铭本不想再在此处耽误,奈何伯毅一听见要吃饭,肚子里立刻响得惊天动地。
伯毅假装看不见来自师兄的冷漠凝视,对宏智行礼道:“那就多有叨扰了。”
真不是他脸皮厚,他也是没办法,小时候饿怕了,以至于后来每餐总是吃的很多,师兄应该知道他的呀。
雪铭不喜人多嘈杂之地,用餐处便就近安排在一间空置的客房内。
宏智则表示有事不能奉陪,先行告辞了。
伯毅往门外张望一阵子,确定周围没人,凑到雪铭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师兄,我觉得刚才那个宏智没有说实话。”
“你看出来了?”雪铭把整个身体陷进椅子里,这不争气的身体,真是越来越经不起折腾了,分明什么重活累活都没干,竟然会觉得累。
“他为什么要说谎?”
“或许是另有隐情吧,反正就算硬要问也不会有结果。”
“那你说宏源大师是真的被人给带走了,还是他自己离开的?”
雪铭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咧嘴一笑:“到时候你就亲自问他本人吧。”
伯毅上半身隔着桌子倾过来:“师兄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非也,咱们下山了再说。”
不久后,两名小沙弥端来了斋饭,伯毅一瞧,只觉食指大动。这里的斋饭可真不差,有香菇、竹笋、山药、豆角、豆腐、素虾球、罗汉面、煎饼等等,铺了一桌子,绝对管饱。
伯毅对送饭的小沙弥道了谢,然后迫不及待地开动了,三五两下就解决掉一盘菜。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给雪铭夹菜,含糊不清地说:“司兄,快次这个,还有这个……”
两个小沙弥看得呆了,估计是从未见过如此吃相的客人,雪铭只好礼貌地请他们离去,然后恨铁不成钢地用筷子重重拍了下伯毅的手背,斥道:“慢点,没人跟你抢,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伯毅被打得瑟缩了一下,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手上总算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