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渐落,陆昂同陈大耳碰了一杯,“青城山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话才落下,就听得天边有一白衣人影走出,迎着陆昂投来的目光,他淡淡道:“你身上有这一代青城山半数的武运和天运,你说他们要做什么?”
陈大耳仔细打量着白衣,暗自警惕,“你是哪家书院的半圣?”
陆昂却是如临大敌,他沉重道:“老陈,别问了,我认得他。着白衣,持卷书,踩流云,同书上所说一般无二,他是北地第一书生楚徇。”
楚徇点头算是承认,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赫然就是方才被士卒夺去的“楚”字令。他冷冷道:“你怕我?虽不知为何,但你当真信任这些道士?”
“铁骑逼人,这是一难,你若不救那女孩,选择携手旁观,就是不仁,这陈大耳会当场将你击毙。酒庄入梦,这又是一难,若你答应龙虎山的道士,便是不义,都不待你意识苏醒,你便已神形俱灭。这些事情,你可曾想过?”
陆昂不做声,他侧过头看向陈大耳,却只见他重重地点头。
陆昂嘴角一笑,他对着陈大耳叹气道:“老陈,其实还有一难吧,在我立那土碑之时,你也动了杀心,因为你发现了更大的秘密。我还知道,在我们走后,那水井旁的土碑被你抹去了两个字。”
话至这里,陆昂没再说下去,而是做了个一圆一窄的口型,他知道,陈大耳看得懂。
陆昂回头看了眼楚徇,随后对一旁的陈大耳说道:“老陈,也是从那一刻起,无论后来发生什么,我也相信你。”
楚徇皱眉,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没说明白,“我与你母亲是旧友,相比于这些道士,我更不会害你。”
“能告诉我,你带着这块“楚”字令离开江南,所谓何事,你母亲可曾叮嘱过你什么?”
声音平淡,却有无尽的压力,陆昂内心压力十足,前有三难,皆是顺心而为,而这次,面对跟原主有关系的人时,无论如何回答都会违背自己的本心。
陆昂咬牙,论原主对楚徇的钦佩程度,若是亲眼见过,定会记忆犹新,他只能赌一把,赌对方不知道原主的性格,赌对方并未与原主有交集。
“先生,令牌是我偷拿的,离开江南是为了前往应天书院拜你为师?”
楚徇心思微动,拜自己为师?拜师总要见长辈的,自己若是用这个理由去见李纹,老家伙们该不会阻拦吧。
楚徇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书院规矩,我仅能收你为记名弟子。但最多三年,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