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神色,站起身看着应晨正色道,“我曾心悦他人,却被一次次的冷漠逼着认清现实。那滋味不好受,我不想你也经历一遍。所以,今日我便同你把话说清楚了。”顿了一顿,“我当你是朋友,从前如此,以后也是。只要你愿意,我们一直会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
现下在应晨看来,他定也是个无情的混账吧!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见应晨愣怔着不答话,犹豫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应该比我更需要清净,如此,我就不在这儿扰你了。”语毕与应晨擦肩而过离开了这里。
应晨的那番话让他突然明白了,原来爱情真的是一个人的事,他无法强求别人爱他,也无法强求别人不爱他。
他心悦银玉万余年,爱的深且痛。今日之前,除了伤情他还恼恨。他恨银玉冷漠,恨银玉的无动于衷。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他连恨的资格都没有。
从应晨表明心意到做出决定,他深深的体会了什么叫不爱,也明白了不爱是种怎样的心情。他好像突然理解银玉了,也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应晨的心意他无法回应,又不想应晨同他一般,在猜测中一次次的希望,又一次次的失望,自我欺骗,自我疗伤又自我治愈。
心意得不到回应是何种滋味,他最是清楚,不愿应晨也经历一次。可他既不能勉强自己接受应晨,也不能强求应晨放下他。他蒙着眼睛自欺了许多年,最后落得遍体鳞伤。若不想应晨走他的老路,便只能据实相告,断了他的念想。
两人能两情相悦,相知、相许并相守是极为难得的一件事儿,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此看来,是他们的造化都不够,没能遇上那样的人。应晨强求不了他,而他强求不了银玉。
其实这也怪不得银玉,银玉有什么错呢?错的是他,对银玉的冷漠视而不见,却对他的关心妄加揣测。一次次的飞蛾扑火,最终将自己伤成现在这般模样。
他对银玉的心意,从头到尾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独自感动又独自动心,遭到冷待后伤心的无以复加,觉得这世间只他一人最委屈。只是他忽略了一点,在这场戏里,银玉从来都不在台上,又如何能给他回应?
这世上最大的悲剧并非劳燕分飞、生死别离,而是你把他当主角,他却从未参与到戏文里。从来没有两情,又何来相悦?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即是自缚,便该破了这茧,与银玉也好,与应晨也好,与厘之瑶更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