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侵扰边境,更别说,就是如今的江淮,扬州一代仍然盘桓着众多的雍朝余孽,而杨劭,才是对抗这一切的定海神针。
“殿下自然可以任用新人。”杨劭看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我走后,韩广策将军他们,定然会继续尽心辅佐殿下。”
“韩将军,臧统领,韦统领……”沈延宗念着这些人的名字,越念越是心惊,军中这些个挑大梁的,几乎全是杨劭的死忠,杨劭真若走了,他真不敢想象,这些人到时候会置他于何地。
“殿下,臣也和张尚书他们交代过了,等臣走后,他们不可懈怠,一切均要以殿下的旨意为是。”杨劭继续道,“殿下不必忧心。”
张尚书……
沈延宗一听他说张逸舟,顿时如骨鲠在喉。张逸舟是先王妃的亲外甥,恐怕对自己早有怨言,而且朝上人人皆知,张逸舟是杨劭的义弟,杨劭要真走了,张逸舟能听自己的才有鬼。
正当沈延宗忧心如焚的时候,却见郁进和冯京,带着几个侍卫,架着一个小姑娘快步朝这边走来。
“呦,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堂堂杨王怎么还跪上了?”冯京一开口,便满满都是嘲讽的意味,“您老人家与殿下叔侄相待,天下哪有叔叔跪侄子的道理。”
“先王是将殿下托付于我,那是先王宽和,可杨劭始终不敢忘,殿下永远是臣的君上。”杨劭答得从容平静,可这话,已然叫沈延宗心头一热。
他说,他是臣,自己是君,永远。
沈延宗又去扶他,这一回,身子几乎俯到了半折:“杨叔叔,您先起来吧,叫众多臣工看到了,总归是不好。”
杨劭这才扶着他的手,缓缓站起来,起身时又是一个踉跄。
“杨叔叔小心!”沈延宗轻呼一声,“想必腿脚都该有些麻了。”
“臣的左腿,在洛阳时受过伤,不能久曲,叫殿下见笑了。”杨劭淡淡道。
“摄政王一生戎马,都是为我大明尽忠,才受的那么多伤。”沈延宗不禁蹙着眉头轻声叹气。
冯京听见,立刻嗤了一声在旁讽道:“我看杨王踢人时,倒利落得很,从不见像是哪里有伤。”
“冯大人,你失礼了。”沈延宗微微不悦,又看向他带来的那个姑娘,“朝堂之上,你带个姑娘来作甚?”
“她便是昨天所说的人证!”郁进上前一步,“这姑娘叫米思墨,在安庆时和顾予芙同牢,她可以证明,顾予芙的的确确是雍朝余孽!”
“杨叔叔已经坦诚了,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