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颓废道：“这几个月我真的跑遍了所有的关系，借了所有能借的钱，可是不够，根本不够，钱也不够，人也不够，以前对我捧着那些发小和朋友，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们侮辱我，奚落我，看不起我，恨不得将我踩死，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了。”
“太痛苦，真的太痛苦了，如果接下来的几十年都是这样的生活，那我宁愿死了一了百了！”
黎见沐蹙眉：“你没想过你的母亲怎么办？”
李东脸色顿了顿，低头：“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怎么可能还管得了她啊。”
黎见沐没说什么。
不是所有的父母和孩子都像故事里被歌颂的那样的相亲相爱的。
有些人不配做父母，也有些人不配做儿女。
她又问道：“想自杀可以自己找块干净的地方，为什么要害人，你认识你今天差点儿撞到的那个人？”
“不认识。”李东小声道：“是有人告诉我，人的一辈子是注定的，我这辈子只过了二十多年舒心的日子，是因为做的任务不够，如果想要下辈子一辈子平安富贵，可以找他帮忙。”
黎见沐冷着脸：“怎么帮？”
李东也不是什么会保密的鬼，黎见沐的厉害也见识到了，这会儿只看着黎见沐的冷脸，便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他说他在地府有人，地府也内卷，阴差都需要鬼来冲业绩，所以我要是能下去的时候帮阴差带几个鬼当‘礼物’就能和阴差处理好关系，到时候下辈子投个好胎，一辈子都过的富贵。”
黎见沐皱眉：“他这么说，你就相信了？”
李东低头，没说话。
他其实脾气也不好。
半年多的压抑和世态炎凉，让他感受到了这个社会的险恶，这话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勾起了他心里的恶。
所以，这话虽然听着不是很靠谱，但却是个导火索，引导他想要报复社会的心。
黎见沐：“就算以前没有接触过，我想你也应该听过，地府有判官，判官手中的生死簿除了记录生死，也会盘算人一生的功过，犯杀戮只会让你下辈子过的更差，不会更好！”
李东弱弱道：“这个他也跟我说了，不过他说他会帮我摆平的，地方也是他选的。”
“西郊路附近有夜市一条街，晚上那个时间点正是热闹的时候，他说我开车去那里可以一下子多撞几个，到时候他会附近燃烧引魂香，直接让我跟着引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