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u兰也不知怎么了,又停住了脚步,随口问了句:“崔夫人?哪个崔夫人?”
贺三小姐看见柳眠棠在这,只一心觉得自己遇到了同行相争。以为玉烧瓷铺也效法了贺家的路数前来溜须拍马,换些富贵熟客。
她虽然跟柳眠棠要好,却也知道她的手段,心里不由得一急,于是便也想跟刚从园子里出来的廉小姐套话:“那位坐在太妃旁边的,不就是玉烧瓷铺的崔夫人吗?不知她今日……可呈上了什么瓷器?”
廉u兰此时已经脚下生根,只慢慢问:“玉烧瓷铺?你是说,灵泉镇北街的……崔夫人?”
贺三姑娘一看廉u兰说得这么笃定,愈加认定柳眠棠是来抢生意的,便忙不迭承认道:“是啊!她的确是住北街!”
“那……她的夫君叫什么?”
“好像排行老九,人称崔九爷……”
廉u兰的身子微微一晃,猛地转头透过院墙的镂空墙洞,狠狠地瞪着那正巧笑嫣然的女子。
原来……如此!
她说怎么凭空间突然冒出了个淮桑县主,原来竟然是北街的外室转正,狐狸精堂而皇之地做了正头王妃!
表哥当初居然还借口着自己心怀二心,而解除了婚约,让她沦为笑柄!明明就是他一早跟外室双宿双飞,色迷心窍,罔顾伦常,存了扶正她的心思!
想她堂堂官家千金,一向循规蹈矩,尽心侍奉太妃,不敢半点逆语轻慢,到头来,却比不得一个父亲是罪臣,举止放浪跟男人未婚同居的狐媚子!
想到这里,廉u兰几日里受得的委屈简直翻涌得厉害,只将自己受到的所有苦楚全都归拢到那个纤美的女子身上。
看着廉u兰突然双眼微红,眼泪夺眶而出,贺三姑娘也是莫名其妙,问她怎么了。
廉u兰慢慢转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有个相熟的闺交蜜友,可是这位崔夫人?”
贺三姑娘慢慢点了点头。她跟廉小姐要好的那会子,的确是为了找话题,说了些这位崔夫人能干的事迹。
廉u兰微微一笑,只抹掉眼角挂着的泪珠,贴着贺珍的耳朵又问:“那你可知,你这位闺中好友日日睡着的男人,正是你朝思暮想的淮阳王崔九?”
说完,她也不管贺珍什么反应,只猛地转身,疾步追撵已经走在前面的母亲去了。
廉u兰自认为比母亲强的就是,绝不会犯蠢自己出头。她倒是知道贺珍的痴情,如若知道自己当成知己好友却睡了淮阳王的话,必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