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生恼意了——一个按捺不住,便开口冲大炮恼刺刺地道:
“瞧你这点出息!想睡觉就赶紧上床,不想睡就干脆院里蹲着去!”
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别看她一向总是一股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泼辣样,又没多少文化,是个很粗线条的一个人,但她出嫁之前在家娘,那也算得上是一个“闻名人物”;
当年那时候,她即干过生产队的妇女队长,也混过文艺宣传队(报幕时楞说北京语,把下一个节目说成“瞎一个节目”),加入过团组织,进过女民兵排。公社的主席台上领过奖,还几次上过光荣榜。后来,村里的党支部甚至还研究过要发展她入党!
只可惜,恰恰就在这节骨眼上,她却发生了一件说来颇有些不雅的事情,让她入党的事情就此搁了浅。
那是一天午饭后,大家都在街上等着,准备出工。因她平常素日就喜欢跟人嘻嘻哈哈地打牙撩嘴闹个笑,有一个她叫六叔的半大老头,也实在是时气生心,突发奇想,竟指着一个屋檐底下的鸟窝对她玩笑地说:
“你看那儿有一窝家雀,你敢不敢去把里面的家雀给摸出来。你要是敢,我买汽水你喝。”
当时,一见六叔这么说,她一点也没含糊,满不在乎的就接受了挑战。但苦于站在地上根本办不到,眼前又没个梯子,她就让六叔给帮个忙——让她踩着六叔的肩膀上去。
那位六叔倒也很配合,痛快地就答应了。
这时旁边的人们也都蛮有兴致地凑过来看热闹——即使是在乡间,大姑娘家去摸家雀这种事,也实在是比擤鼻涕闪了腰还要罕见!
就这样,她两只脚踩在六叔的两个肩膀上去摸家雀。说来也真是不巧得很,当时她只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就能把手伸进鸟窝里去了。为了能挣到汽水喝,她于是就尽可能地伸展开身子,努力想把手摸进鸟窝里。但意想不到的事情也就在这时发生了——
就在她尽可能地伸展开身子时,势必会有一个收腹的姿势,而一收腹就跟把腰带放松是一个道理,裤子自然就会往下掉;加之她的腰带束得本来就有些松,裤子又比较肥大——这几样因素一凑堆,所以就出现了她那里伸展身子时一收腹,这里裤子就“吐啦”一下便掉到了脚脖那儿——也等于是裤子一下子盖在了她脚下的那位六叔的脑袋上!
如此之下,旁边围观的人们谁也没有预料到大姑娘摸家雀竟然还能“加演”上这么一轱辘节目,大家一时之间便都成了直眉愣眼大张嘴的惊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