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道了好一阵闲呱。
直到母亲几遍地催促她回家去,辫子这才依恋不舍地起身告别母亲。
对自己婚后的那个家,那个人,辫子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感情。尽管在父母面前时,她是极力去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可终归是瞒得了别人瞒不了自己。
假如现在上苍给她另外的一条路去走,让她不必再回到那个家去,那她肯定是会高兴的。
而且,她觉得,自己也只有在母亲的面前,她才似乎又重新找回了自己——她多么想永远留住这种踏实的美好感觉啊!
但是,愿望怎麽可能代替了现实呢?显然,无情的现实更不可能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只能无奈地去踏上没有母亲伴陪的、孤独前行的路。
当她顺着胡同走去,一步步地远离母亲,她很知道:在自己的背后,一定是母亲那双送别的泪眼。她怕看见这双眼睛,但又忍不住回了头去看;
当母亲倚门而立、翘首相送的形象一映入她的眼帘,顿时,一股冲动就涌上她的心头。她怕让母亲看到自己夺眶的热泪。于是赶紧转回头,加快了步子走去、、、、、、
辫子出了村往家走着。
当从紧傍着村里果园的路上走过时,辫子情不自禁地便放慢了脚步,边走边扭脸朝果园里张望。
今上午,辫子来娘家、路过果园的那会,她也是不由地朝果园多有张望。但那时也许是人们还没有上工,辫子并没有看到果园里有人。
眼下,她听到了果园里传来的汽油机开动的声音,也看到了一些正在给果树打药的人们。
辫子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就放慢了下来,目光朝果园里干活的人们看着,努力搜索着——她知道秦大路就在这些干活的人们当中;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过大路哥了,她真想看到他,哪怕就是这麽远远地看上两眼也好——那可是她此生唯一的青春爱恋!
然而,辫子一下子却分辨不出哪个就是秦大路,反正那些负责扯拽输药管线的人们里头似乎没有秦大路。于是,她便把注意力放到那些手持喷杆的人们身上。
而手持喷杆、负责往果树上喷药的那些人,一个个却是披着防护用的塑料布啥的,还都戴着破草帽旧苇笠的,这让辫子一时难以辨别出谁是谁、、、、、、
突然,其中有个人停了喷药,从头上拿下了破草帽,开始朝辫子这边注视起来。
辫子一见,心里顿时由不得就是怦然一动,脚下也是不禁一下子停住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