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个性决定了他不可能去对别人释放自己的心怀;因之,他心底里的那份无法言喻的苦涩酸楚,也就只有他自己最是清楚。
而他内心的那份无以寄托的苦闷,促使得他,除了过一阵就偷腥沾骚地进城去放松一回,就是日常生活中,那小酒喝得眼见着越来越“经常”,成了饭桌前的一道必不可少的风景。
并且,不知从哪天起,他还开始喜欢上了赌钱!
在上述这些情况都还没有发生之前,可以说,辫子平时想花点钱还算不得是什么愁事。毕竟姚铁干着打铁的生意,这就决定了家里大钱不可能有,日常花个小钱却还不犯难。
但是,自从姚铁有了“打野”和赌钱的毛病,家里的钱项上,自然也就变得紧缩起来。
加之,自从辫子怀孕之后,死活又没供出“野男人”是谁,这在姚铁在内心深处,也就无形之中把辫子更是划归到了“外人”的范围内,越发地不待见辫子,一点钱也不想经辫子的手。
如此一来,可想而知,辫子的日子也就过得愈来愈苦难起来了;家里花一分钱的小事,她也得向姚铁张嘴伸手才成。而且像打油称盐这些再正当不过的日常开销,她也不是一张嘴就能要到钱。甚至引来瞪眼呵斥也说不定——仿佛家里的钱都是让她给挥霍浪费了似的!
说来更可气的是,姚铁由于赌钱,手头出现抓襟见肘的窘境时候并不罕见。而有那么几次,他输急了眼回家翻箱倒柜时,有两回竟搜出了辫子私藏的钱——那可都是二全或是秦大路送给辫子,辫子不舍得花,想留待有点急难时好用的一点点私房钱!
但姚铁可不管那麽多。他通过这事,只是意识到了两点:
一是,辫子明显跟他藏着心眼——“胳膊肘朝外拐”;
二是,辫子的钱肯定是“野男人”给的!
正因如此,姚铁有几次输红了眼,竟然就跑回家来,直接了当地就向辫子伸手要钱。辫子不给就难免打骂。
有时,见辫子实在是无钱可拿,恬不知耻的姚铁居然喝令辫子——那意思是:让辫子等“野男人”再想上她的身时,务必得先掏上钱再办事;并威胁说:
“你要是再给我拿不出钱来,你等着!”
面对着自己在苦难深渊里欲坠欲深的生活,辫子真的是欲哭无泪,想死的心也早都有了!
但是,只要一当想到自己的母亲、二哥,还有肚子里那自己跟大路哥的孩子、、、、、、她只得咬牙撑持着、、、、、、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