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归人也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并未在修炼之事上纠结。
甚至拿到那一卷珍贵的《玄元一气真阳诀》后,都没有去打量一眼。
反而在听到秦昭的问题后,明显提起了更大兴趣。
“原本我还有些担忧,人族统一的阻力实在太大了。疆域合为一体,原本也只不过是第一步。太祖皇帝当然伟大,但在治国时有些事情依然免不了会出现用力过猛的问题。”
韩归人直言不讳地说道。
秦昭倒是也不在意,认真倾听着。当年秦重在位时,固然对很多民间文人多有不屑,但对于有真才实学的老夫子,或者在宫内为官的学者却一向很是敬重。
“不过看陛下自登基以来的一系列举措,想必已经是胸有成竹。我也没法给出更好的建议,只能在一些边边角角上稍作补充。
“说实话,在老朽看来,陛下有些动作也有些过于激进了。”
韩归人一边说着,一边暗中观察秦昭的神色。
却见秦昭面色如常,并不动怒,只是温和地反问道:“不知老先生指的是哪一方面?”
“‘推恩令’与修筑各郡高台!这两件事不应该同时做。”韩归人沉声道。
“您的‘推恩令’实在精妙,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在此时打压诸侯,也并无不妥,否则夜长梦多,容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至于您征集徭役修筑高台,想来自有打算,我也不敢妄加揣测。
“但是这二者同时进行,恐怕过于冒险了啊。落人口实,届时诸侯并起,重演五国乱局,又该如何?”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子非脸色变了,想要开口示意自己老师别乱说话。
却不想秦昭先一步说道:“老先生不必担忧,此事朕有万全之策,可保大夏无虞。”
韩归人闻言,花白的眉梢轻轻挑起,却也不再多说,心中暗自猜测秦昭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老先生对于农、工、商之事,如何看待?”
这其实才是秦昭真正想问的。
对于如今的大夏,他当然有着自己认知和判断,
至于内宫为官的那些博士、议郎、谒者,说实话秦昭并不是很看得上他们。眼皮子太浅,教教学生还行,跟他想不到一块去。
但是韩归人不同,归隐民间数十年,是真正了解世间百态的学者。
“农为国本,现在大夏底蕴不足,裁军减税不失为上策,如此方可休养生息。